查看完整版本: 撞破南牆 -【天路殺神】《全文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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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7:29 PM

第一三五章 圖窮

  大殿中,鐵心聖端坐在龍椅上,他似乎有些愁眉不展,看著面前的奏摺出神,官翰雨從外走進來,看到鐵心聖的神色,輕聲問道:「不知主上因何事不悅?」

  官翰雨知道鐵心聖是很有城府的人,如果他不想讓人知道,肯定能控制得住,既然情緒外露,那就是希望別人問起,君臣之間這種小遊戲已經玩了幾十年了,他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應該表示自己的關切。

  「孤今天賞了葉信二十個宮女。」鐵心聖悠悠說道:「那小子有些沉不住氣啊,雖然沒有馬上墮入溫柔鄉,但也多上下其手,挨個宮女調笑,這……」

  「主上多慮了。」官翰雨笑了起來:「誰年輕時沒做過幾件荒唐事?不說別人,五殿下比葉信的年紀還小呢,也早就紅被添香了。」

  「說得也是……」鐵心聖展顏道:「不過我總覺得……溫容恐非葉信良配。」

  「主上此言是從何說起?」官翰雨一愣。

  「葉信是少年天才,就算是當年的葉觀海,也是在年紀將近三十才領悟了殺招。」鐵心聖緩緩說道:「放眼九國各路俊傑,都被葉信遠遠比了下去,既然葉信是一等一的天才,那麼也應該找一個一等一的正妻,才不算辱沒了葉家。」

  「老奴聽說溫容在龍騰講武學院略有薄名,能力、才幹、姿色都是上上選。」官翰雨說道:「這幾十年來,各個世家的子弟都會進入學院的第一營,寒武殿也屢屢被第一營奪到,今天寒武殿能落入第五營之手,全賴溫容去年為學院屢建大功,由此可見,她的能力確實不錯,只是年紀尚小,閱歷還有些欠缺而已。」

  官翰雨的為臣之道在朝中是無人能比的,極得鐵心聖信重。如果不管鐵心聖提出什麼建議。他都亦步亦趨緊隨身後,並大聲鼓噪支持鐵心聖,那就成佞臣了,自命一代雄主的鐵心聖也不會如此重視他。

  所以官翰雨的習慣是先行反對鐵心聖。君臣討論片刻,然後他被鐵心聖說服。接著徹底改變立場,成為鐵心聖的鐵杆支持者,這樣不但昭顯出自己有獨到的看法和立場。也讓鐵心聖發現,原來他有如此偉大的人格魅力。這招比任何吹捧都好用。

  只是紅口白牙,說主上如何如何厲害,那太下乘了。不如讓事實來說話,當主上意識到自己的說辭具備如此的感染力。

  「溫容確實很優秀。但不是最優秀的。」鐵心聖搖頭說道:「單單是和卉真相比,她就差了許多,卉真也是十六歲。不過比溫容大了幾個月而已,可現在卉真已經淬煉出本命技了,溫容麼……恐怕要在半年之後才有望嘗試。」

  「溫容自然是不能和七公主相比的。」官翰雨立即明白了鐵心聖的用意,但他還是故作不懂:「但九鼎城適嫁的女孩子當中,只有溫容或者是沈妙幾個人與葉信相配,難道……主上還能把七公主許配給葉信不成?那也太抬舉他葉信了!」

  「既然我決意用他,自然也要不遺餘力的抬舉他。」鐵心聖正被騷到癢處,心情大好。

  鐵心聖心中本來是遲疑不決的,聽到『抬舉』二字,心中大定,這是對葉信的最大恩寵,應該立即跪在殿前謝恩才對!

  「嘖嘖……想不到主上會對一個孩子這般恩寵有加……」官翰雨嘆道。

  「葉信擁有上柱國的實力,已不再是一個孩子了,至少我們不能看孩子的眼光去看待他。」鐵心聖正色道。

  「別的還好說,只怕溫家……」官翰雨吞吞吐吐的說道,如果鐵心聖強令葉、溫兩家接觸婚約,溫家上下肯定要抓狂,當初你們都認為葉信是個廢物,只有溫弘任慧眼識珠,決定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入葉家,哦,現在葉信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能力,然後你們就來搶親?還要臉嗎?還有天理嗎?

  如果鐵心聖敢把這個消息傳出去,朝中上下必然大嘩,而且,葉家那邊是什麼態度尚不可知,如果葉隨風拒絕七公主下嫁,那麼鐵心聖就是給了自己一記重重的耳光,顏面掃地。

  「是啊……」鐵心聖嘆道,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。

  「還有葉信那邊,聽說他這些天一直和溫容在一起,少男少女情投意合啊……」官翰雨說道。

  「孤今天賞了葉信二十個宮女,他今天沒有去學院接溫容。」鐵心聖淡淡說道。

  這兩件事看起來毫無關聯,但裡面有自己的邏輯,證明葉信的心性是可以被轉變的。

  「只是暫時被美色迷惑罷了。」官翰雨苦笑道:「區區宮女,豈能掌控葉家內府?就算葉信迷了心竅,葉將門也斷然不會容許。」

  「老官,有沒有辦法讓溫家主動退婚?」鐵心聖終於說出了心裡話。

  「根本沒有操作的餘地,不可能。」官翰雨搖頭道:「溫元仁精神越發矍鑠,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,更一改常態,各處走動,這都是因為溫家找了個好女婿的緣故啊,想讓溫家退婚,倒不如乾脆殺了溫元仁,這樣還比較簡單。」

  「溫元仁那條老狗!」鐵心聖露出憤怒之色:「他與韓三昧年紀相當,韓三昧依然是當朝太宰,他卻早早致休在府,還不知道自省嗎?因功而驕、信口開河,總提起先王如何如何,孤又如何如何,如果他知道些好歹,孤又豈能奪了他的權柄?!」

  「主上,溫元仁知不知道自省是一碼事,讓溫家退婚是另外一碼事啊。」官翰雨再次露出苦笑。

  「老官,連你也沒有辦法嗎?」鐵心聖沉聲問道,官翰雨是王宮的大總管,也是他最可靠的臂助,還是他機智百變的軍師,二十多年來,不知道有多少事情都是靠著官翰雨的出謀劃策才成功的,鐵心聖也知道這件事非常棘手,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官翰雨身上。

  官翰雨沉默良久,用艱澀的口吻說道:「辦法倒是有,但太過陰狠了些……」

  「哦?」鐵心聖精神一振:「說來讓孤聽一聽!」

  「從今天開始,主上不可對任何人提起讓溫家退婚的事,正相反,主上還要放出風聲,說要在年底親自為葉、溫兩家主婚。」官翰雨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
  「這是為何?」鐵心聖感到不解。

  「欲取之必先與之啊……」官翰雨臉上露出了笑意。

  * * * *

  葉家,葉隨風匆匆走進來,找到葉信,而葉信正在後花園中左擁右抱,與兩個侍女調笑著。

  葉隨風輕輕嘆了口氣,隨後向那兩個侍女使了個眼色,誰知道那兩個侍女不給面子,依然依偎在葉信懷中,在進入葉府之前她們就知道,葉家真正的主人是上柱國葉信,所謂葉將門只是個打醬油的。

  葉隨風勃然大怒,喝道:「滾出去!」

  那兩個侍女呆了呆,隨後用委屈的目光看著葉信,葉信笑眯眯的在她們的屁 股上拍了拍,說道:「出去吧出去吧……一會再去找你們。」

  那兩個侍女見葉信還是很寵著她們,心中安定,施施然的從葉隨風身邊走了過去,竟然都沒有施禮。

  葉隨風還要發火,葉信已搶先說道:「二叔,發那麼大脾氣幹嘛?」

  「信兒,雖然你沒提起過,但我知道,你能有今天是付出過很多努力和心血的,所以一直捨不得說你。」葉隨風皺起眉:「但你這樣……很讓我擔憂啊……」

  「二叔,我在做什麼,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了。」葉信笑了笑:「找我有什麼事?」

  「主上已經頒下了詔令,我今天就要起行去南線,你要在三天后出發。」葉隨風緊盯著葉信:「而且,你也該去新軍大營轉一轉了,你可是主將!」

  「這麼快就走?」葉信嘆道:「這些漂亮妹子才進門幾天啊?還沒玩夠呢……」

  「信兒!」葉隨風再次皺起眉。

  「好好好,走就走。」葉信起身笑道:「我也想見識見識血山軍團,只怕今年是沒有機會了。」

  「大軍出行,煩瑣事極多,要不然我和主上說一聲,和你一起走吧,到時候也好幫幫你。」葉隨風說道。

  「用不著。」葉信急忙說道:「主上自然會給我調撥人手的,二叔應該快些去南線,我怕秋戒察那邊會出事。」

  「也罷,聽你的。」葉隨風說道:「我先回去準備準備了。」

  「好。」葉信笑道:「二叔,晚上給你踐行,我請客。」

  「用不著。」葉隨風沒好氣的說道。

  葉隨風離開了後花園,後花園中只剩下了葉信,葉信靜立良久,眼中散發出刀鋒般的銳芒。

  薛白騎和郝飛先後走了進來,薛白騎低聲說道:「大人,鬼先生那邊已傳出了消息,到時候了。」

  「讓墨衍找好準備。」葉信一字一句的說道:「還有,去溫家把山炮叫過來,那傢伙很有意思,我不想他死在這場亂局裡,這一次就把他也收編進天狼軍吧,溫家這點面子還是會給我的。」

  「明白。」郝飛點頭說道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div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7:32 PM

第一三六章 匕現

  轉眼過了三天,到了進發南線的日子,葉信最後一次在軍營中巡查,他披掛著銀色重鎧,手中持著殺神刀,坐下是無界天狼,身後簇擁著薛白騎、郝飛、謝恩等狼騎。

  騎隊所過之處,新軍將士們都忍不住在心中為葉信喝一聲彩,葉信的外貌是無可挑剔的,亮銀色戰甲更突顯出他的英姿勃發,雙目含威,周圍似乎圍繞著一股煞氣,好一個少年將軍!

  其實葉信還是以前那個葉信,什麼眼中的精芒,什麼纏身的煞氣,都是人們心中臆想的而已,那個時候人們看到葉信,只會葉信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廢物。

  只不過,葉信的實力變了,所代表的主因也變了,所以人們認為葉信的一舉一動似乎都飽含深意。

  何況,葉信根本沒想著立威,親自巡查不過是應付差事而已,否則秋祥又要找到他囉嗦了,實際上他的心情是有些無精打采的,一個月已過,楊宣統那邊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?是不是出了什麼事?

  證道丹關係無比重大,以他的定力,也無法控制心境,有些胡思亂想了。

  「葉信!」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
  敢在這新軍中直呼葉信的名字?不止是狼騎感到驚訝,周圍的將士們也認為不可思議,順著聲音傳來的看去,那裡站著一個容貌嬌美無比的女子。

  「原來是七公主。」葉信一笑:「七公主怎麼有閒心跑到這兵營裡遊玩來了?」

  「我可不是來玩的。」鐵卉真笑道:「父王任命我為輜重營副將,這幾天我一直在學呢,只是你貴人事忙,沒有看到我罷了。」

  「要比貴,誰能比得過七公主?」葉信說道。

  「不說這個了。」鐵卉真說道:「葉信,能不能給我一匹無界天狼啊?我也願加入狼騎!」

  「這可不行。」葉信斷然回道。

  「為什麼?」鐵卉真顯得很失望,居然用牙齒輕輕咬住自己的嘴唇,似乎委屈到了極點:「溫容不說,連沈妙、邵雪她們都可以,我為什麼不行?難道我比她們差得很遠嗎?」

  「狼騎是要跟著我衝鋒陷陣的。」葉信說道:「人人都要抱著向死而生的決念。如果殿下也在狼騎中。我們想的就是要保護殿下您了,軍心必亂。」

  「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。」鐵卉真說道:「我已淬煉出了本命技,放心,絕對不會拖累你的。」

  「不是我把你當成普通人。你就是普通人了。」葉信苦笑道:「不要說別人,就算是我。想一想萬一你出了事情,主上的雷霆之怒,連我都會失去鬥志。更何況他們?」

  「好吧,那我不勉強你了。」鐵卉真嘆了口氣。

  就在這時。遠方突然傳來一聲悠長的狼嚎,葉信愣了愣,精神大振。向後使了個眼色,郝飛和謝恩立即離隊而出。向著營外馳去。

  葉信顧不上在和鐵卉真敷衍了,轉身向自己的帥帳行去,因為大軍馬上就要開拔了。帥帳內很冷清,陳列的東西也有些雜亂,裡面空無一人。

  片刻,楊宣統在郝飛和謝恩的帶領下,走進了帥帳,看到楊宣統的臉色,葉信長長鬆了口氣,他知道,事情成了,並沒有發生意外。

  「帶來了?」葉信低聲問道。

  「嗯。」楊宣統點點頭,隨後把兩個蒙著黑布、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的小匣子放在了桌案上。

  葉信伸出手,把黑布一點點扯開,這個小匣子是用絕壁冰晶所制,和封印鍾馗的匣子是同一種材質,不過形狀很小,匣壁也很薄,但足以阻絕元力波動了。

  匣子內有一顆圓形的靈丹,靈丹似乎擁有自己的生命,按照一種恒定的頻率噴射著淡淡的彩色光霧,只看效應,葉信已明白這證道丹確實了不得。

  葉信按捺下心中的激動,輕聲問道:「有沒有出什麼意外?」

  「還好大人提醒得及時。」楊宣統露出微笑。

  「怎嗎?我那大舅做出糊塗事了?」葉信的眉頭挑了挑。

  「嗯。」楊宣統說道:「真真事先有些堤防,就用證道花的殘葉做了兩顆假丹,從外表上看沒什麼區別,只是噴吐光霧的節奏有所不同,當然,那種丹吃下去也不會有用,誰料到……他居然也做了一顆假丹,想偷換一顆真丹,可惜,最後只是以假換假,後來他藉故出去了幾天,回來之後神色萎靡,應該是閉關失敗的緣故吧。」

  「你們居然任他自行離開?」葉信有些惱火:「老營的秘密是絕對不能傳出去的!」

  「真真派人盯著了,這件事我不太清楚。」楊宣統說道:「真真告訴我,一直沒有外人和他接觸過,他只是在駝山的某個地方閉關了,我們的人不敢靠得太近,怕他發現,以後大人回老營,再仔細問真真吧。」

  「我那大舅居然還懂得煉製丹藥?」葉信喃喃的說道。

  「他懂的東西太多了。」楊宣統發出由衷的感嘆:「在煉丹上,連真真都承認,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,還指點過沙廣知鍛造兵刃,我的符道也是獲益頗多,如果他不是做出那種事,倒是真想和他做個忘年交。」

  「他畢竟是從落霞山走出來的,眼界見識要比我們高得多。」葉信點頭說道。

  「我這次來的時候,他還讓我給大人帶幾句話。」楊宣統說道。

  「什麼話?」葉信問道。

  「他說,希望大人再忍耐幾年,等到淬煉出殺招之後,再服用證道丹。」楊宣統說道:「他還說大人年紀尚輕,過早服用證道丹會出現隱患,或許再也無法淬煉出殺招了,這樣就算以後大人走得再高,和同階的修士相比,實力總會差了一截。」

  「哦?」葉信露出笑意。

  「真真知道之後告訴我,他好像是還沒有死心,讓大人不要急著服用證道丹,或許是給自己以後做準備。」楊宣統說道:「他剛剛閉關一次,已經失敗了,短時間內沒辦法再行嘗試,等他可以第二次閉關的時候,心思可能又要活動了。」

  「我當時可沒讓真真這麼做。」葉信嘆道:「只要不給他任何機會,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,為什麼不把證道丹藏起來,一定要用證道丹去誘惑他犯錯?」

  「我勸過她,可她不聽啊,我有什麼辦法?」楊宣統苦笑道:「老營的事情一直是由她做主的,她說往東,誰敢往西?她的意思是一定要試一試,把人心試出來,當年一鬼雙騎四凶八虎,哪個沒中過她的圈套?就連鬼先生,也對她多有忌憚,大人你也不例外吧?」

  「她這不是試人心,而是故意讓人犯錯。」葉信搖著頭,很多時候他真的無法理解那個女人。

  「反正已經這樣了。」楊宣統攤了攤手:「如果他不是大人你的親舅舅,估計現在早就被埋起來了,我看得出來,真真已動了殺機,忍得很辛苦呢,如果大人有空,真的應該回老營看一看了。」

  「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吧。」葉信話鋒一轉:「讓趙雲駒進來。」

  片刻,趙雲駒大步走進帥帳:「老大,找我有事?」

  「現在應該叫少帥了,別總是老大老大的,你的江湖氣息太重了。」薛白騎說道。

  「我知道,可我習慣了,改不掉。」趙雲駒理直氣壯的說道。

  薛白騎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。

  「你現在去大召國,會不會引起那邊的疑心?」葉信問道。

  「不會,我本來就是小魚兒帳下的探馬,來大衛國打探軍情的。」趙雲駒說道。

  「過來。」葉信招了招手。

  趙雲駒走到葉信身前,葉信附耳說了幾句話,趙雲駒沉吟一下,重重點了點頭。

  「去吧,快去快回。」葉信說道。

  「老大,這一次又沒有我的份了?」趙雲駒愁眉苦臉的說道。

  「事關重大,讓別人去我不放心。」葉信說道。

  只能說葉信太瞭解座下眾將士的心性了,只短短一句話,就讓趙雲駒轉愁為喜,隨後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。

  葉信的視線落在了桌案上,隨後輕聲道:「白騎,你現在的目標太大,把這顆證道丹交給墨衍,讓他的人去和老十三聯繫,把證道丹交給老十三,嗯……服下證道丹之後,是有可能失敗的,而且會出現一些效應,至於到底是什麼,我也不知道,讓他自己好自為之。」

  「明白了,我去找墨衍。」薛白騎上前抓起了一隻小匣子。

  「還有,告訴老十三,如果沒能淬煉出本命技,最好不要服用證道丹。」葉信悠悠的說道:「再告訴墨衍,在我返回九鼎城之前,最好找出宗別離的下落,呵呵呵……我有一種預感,我們的第三顆證道丹,就要著落在他身上了。」

  「宗別離有厄運之花?」薛白騎吃驚的問道。

  「我只知道,他能讓寧高悟、周破虜、吳秋深這幾位主帥齊聚九鼎城。」葉信說道:「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,豈能打動他們的心?!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7:46 PM

第一三七章 邀請

  這時,林童從外走了進來,輕聲道:「大人,葉玲她們來了。」

  「就這樣吧。」葉信站起身,走出了帥帳,正看到葉玲、沈妙和邵雪已披掛整齊,在那邊談笑著什麼。

  「溫容呢?」葉信問道。

  「就知道你會問她。」沈妙笑嘻嘻的說道:「她本來也要隨軍一起的,但主上頒發了詔令,年底會親自為你和溫容主持婚禮,現在葉二叔已經去了南線,二嬸也不在,葉玲還要跟著你走,葉家就沒人了,誰來操持啊?所以溫容走不了了,很多事情都要提前準備呢。」

  「其實這次你們也可以不去的。」葉信說道。

  「那怎麼行?!」邵雪露出不悅之色:「信哥,我們也是狼騎的一員,如果我們不去,別人會怎麼看我們?」

  「是啊,信哥,你放心,我們不會拖累你的。」沈妙撅嘴說道。

  「也罷,那你們準備一下,正午一起走。」葉信說道。

  中午大軍就要啟程,葉信抽個空子返回九鼎城,到溫家見了溫容一面,只是簡單聊了幾句,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表明自己的態度,隨後便離開了溫家,回返軍營。

  正走在街道,突然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:「那後生,你等一下。」

  這種稱呼很陌生,尤其是近期,人們不是叫他少帥就是叫他葉少,坐下的無界天狼,還有鐵心聖欽賜的戰甲,都昭顯出了他的身份。

  葉信開始並沒以為是叫自己,不過,那聲音似乎擁有一種莫名的力量,附近的人都沒有受到影響,唯有他感受到了隱隱約約的衝擊,他心中一警,慢慢轉過身。

  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老者不疾不徐的向他走來,在兩個人的視線撞擊在一起時,葉信的眼神閃爍了一下。剛才那瞬間。他恍若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片星辰大海。

  「老人家,您叫我?」葉信很恭謹的說道。

  周圍人們的視線都集中到葉信和那老者身上,那老者皺了皺眉,隨後說道:「你跟我來。這邊說話。」

  那老者居然對葉信毫無禮貌,要知道葉信已經是大衛國響噹噹的大人物了。

  葉信沉吟了一下。他沒有下坐騎,慢慢跟著那老者向巷尾走去。

  總算走到了沒人的地方,那老者轉過頭:「你叫葉信是吧?想不想加入我們的宗門?」

  葉信有些發呆。他第一個反應,是那老者有病。以為宗門是什麼?太過隨意了吧?!

  只是,想想剛才從那老者眼中看到的星辰大海,他不敢放肆。低聲問道:「請問老人家,您所說的宗門是……」

  「星堂。」那老者說道。

  「星堂……好像沒聽說過……」葉信喃喃的說道。

  「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了。」那老者用充滿譏諷的口氣說道:「既然你不願意。那就算了。」說完那老者似乎籲出一口氣,隨後轉過身,向巷子的另一個出口走去。

  那老者就是泥生。時至今日,他已經任命了,也下決心再從頭修行一次,上一次能闖入長生世,這一次他相信自己依然能做到,至於葉信,對他而言就是個累贅,雖然葉信得了星皇雷息,擁有一份大傳承,但這條修行路是無比艱難的,他並不認為葉信能走下去,那麼現在幫助葉信也就變得沒有意義了。

  這一次來見葉信,只是為了卻心結,當他歷盡苦修,重新返回星殿,勢必要在是非鏡前走一趟,如果他根本沒找到葉信,只顧著自己修行,肯定要受到最嚴厲的懲罰,說不定會就此灰飛煙滅。

  葉信不想加入星堂,自然是最好的結果,天地之大,將任他逍遙。

  「老人家,等一下!」葉信叫道。

  那老者全當沒聽到,繼續向前走。

  「老人家,我願意!我願意加入星堂!」葉信叫道。

  那老者背對著葉信的臉劇烈的抽搐了兩下,接著又向前走了幾步,隨後想到了高掛在星殿中的是非鏡,他有些怕了,無可奈何的轉過身:「你剛才不是不想加入星堂嗎?」

  「我只是想知道星堂在這裡,並沒有說不想加入啊?」葉信反問道。

 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,根本來不及仔細思考,他只知道,面前這老者是真心不想讓他加入星堂,那麼和之前的邀請,邏輯出現了衝突,所以他本能的選擇了讓那老者難以接受的回答,竟然對方不想他加入,那他一定要加入。

  至於自己的判斷是對是錯,他沒辦法知道,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,剛才絕對不會是錯覺,那老者的雙瞳竟然隱藏著無盡的星辰大海,實力恐怕是他難以想像的。

  不過,對方似乎很反感自己,這不算什麼,他可以慢慢去轉變。

  「我知道,你是個驕橫慣了的人,星堂的規矩太多、太繁瑣,我擔心你會惹出漏子。」那老者說道。

  「我可以改。」葉信看起來就像一個三好學生,態度謙卑到了極點。

  「星堂品階森嚴,上有令下必行,哪怕是九死一生的任務,也不能推脫!」那老者又說道。

  這簡直就是在恐嚇了!葉信的決心更堅定了幾分。

  「我可以努力。」葉信說道。

  「你不怕死嗎?」那老者說道。

  「不怕。」葉信立即回道。

  「唉……」那老者垂下眼簾,似乎有些愁眉不展,隨後神色變得凝重了,可能是做出了某種決定:「也罷,從今天開始,你就是星堂的弟子了。」

  「老人家,那我是不是應該稱您一聲師尊了?」葉信問道。

  「當不得,這可當不得。」那老者立即搖頭,葉信擁有的是星皇雷息,雖然能在這條修行路闖蕩幾年是個未知數,但傳承要比他尊貴得多。

  「那……我應該去什麼地方拜見同門呢?」葉信又問道。

  「這片荒郊僻壤,哪裡會有星堂的宗門!」那老者說道:「等你走得出去之後再說吧。」

  你是不是有病?葉信心中第二次喊出了這句話,當然,他不敢喊出來,找上他讓他加入宗門,加入了之後才知道這宗門只有他一個人,搞什麼鬼?!

  「或者,你可以在這裡創立一座星堂,也算是為星堂立功了。」那老者說道。

  「我?我創立?!」如果葉信不是忌憚那老者雙瞳中的星辰大海,幾乎想撲過去把那老者暴揍一頓了,這不是耍人玩嗎?

  「怎嗎?你做不到?」那老者瞪起眼睛。

  如果我說做不到,你應該馬上把我趕出星堂了吧?老人家,我就這樣惹您討厭嗎?

  葉信心中無奈到了極點,但他不敢直說,只得轉換一個角度:「前輩,我是擔心自己所做的與上面的宗旨相違背啊,總應該讓我見一見同門吧?讓我學一學他們的風格,您放心,我學東西的速度是很快的。」

  「你說得倒也在理……」那老者的心情其實和葉信同樣糾結,他上下看了看葉信,他的任務是領渡,見到葉信,宣佈收葉信為星堂弟子,然後把葉信拋在九國不管,這可不算完成任務,至少要引葉信入門,但入了門之後……難道他的命運就要和這孩子糾纏在一起了嗎?他屬實不甘心。

  「還望前輩成全。」葉信說道:「而且我對怎麼創立星堂一無所知啊,您引我拜見幾個同門,也不費事的,我自己可以學。」

  「也罷,我這就去承法帝國,給你帶幾個人過來,讓他們教你。」那老者拂袖道:「兩、三個月後,我自會回來。」

  接著,那老者再次轉身走向巷子另一端的出口,他的步伐不快,但每一步走能跨出七、八米開外,幾下就走出去,消失不見了。

  葉信看著那老者的背影消失,久久沒能緩過神來,剛才的事情,就像做夢一樣,或者是一場鬧劇,非常荒誕的鬧劇。

  葉信心中有太多的疑問,那老者到底是什麼來歷?星堂又代表著什麼?為什麼那老者明明是來邀請他加入宗門的,但骨子裡卻又反感他加入?

  現在他對那老者是一無所知,也沒辦法去推敲分析,也許,那老者會在兩個月之後真的返回來,或者是再不見蹤影。

  葉信調轉方向,離開了小巷,隨後沿著街道向城外馳去。

  進了軍營,各營的教官已敲響了戰鼓,士兵們列成自己的戰陣,一營接一營走出營地,向著南方走去。

  原來城防軍的將士只占少數,大多數士兵訓練的時間並不長,精神面貌堪憂,只是,葉信並不在意他們,也不會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,把控住狼騎,才是他的根本。

  隊伍過於龐大,而且都穿戴著戰甲,行軍的速度很慢,每天只能走出六、七十里,走走停停,這一天終於到了飛虹橋,已經過了五天了。

  大軍就在飛虹橋的另一側紮下營地,當初葉信蠱惑韓元子、韓雲子在這裡設立的檢查站已經荒廢了,看著滿地的殘磚敗瓦,葉信心中別有一番滋味,當初連他都沒想到大羽國和大衛國的盟友關係會毀得那麼徹底、那麼快。

  在大軍開始紮營時,九鼎城也出了一件大事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7:48 PM

第一三八章 榜樣

  「不可能!」一向和風細雨的沈忘機今天顯得異常激動,他怒目看向官翰雨,甚至直呼其名:「官翰雨,你可查清楚了?!」

  「這種事情,布衣衛怎麼敢出錯?」官翰雨則露出苦笑。

  殿中只有幾個人,但他們是整個大衛國重量最大的人,韓三昧、鄧知國、官翰雨、王芳、沈忘機,魏卷居然從前線返回來了,他也站在殿中。

  大衛國的上柱國級強者,除了葉信正領兵趕往南線,溫元仁賦閒在家,都在場了,因為他們要決定一件大事。

  「沈太閣,人證物證俱在,你不妨自己看一看。」鐵心聖顯得很苦惱,心情也不好,竟然甩手把桌上的文案都扔到了地上。

  沈忘機探身撿起幾本文案,捧在手中快速翻閱著,上面是太令府審訊帝國奸細馮啟山的紀錄,因為事關重大,布衣衛也參與了審訊,根據馮啟山的供認,他的很多情報都來源於溫弘任。

  馮啟山罪大惡極,甚至企圖帶領龍騰講武學院組成的奮武營走向不歸路,幸好是葉信識破了馮啟山的身份,才讓奮武營轉危為安的。

  沈忘機翻看了片刻,他找不出不合理的地方,但依然倔強的搖頭道:「我和宏任相識多年,太瞭解他了,他絕無可能出賣大衛國的機密!」

  「沈太閣,我同樣瞭解溫大人,而且,我沒有說他出賣機密,馮啟山也沒有指證溫弘任故意出賣大衛國的秘密。」官翰雨緩緩說道:「如果說溫大人會叛變投敵,別說你,主上也不會信的。」

  沈忘機沉默了,官翰雨的措詞無懈可擊,雖然知道他保持沉默將會對溫弘任很不利,可實在找不到反擊的理由。

  「雖然是無心之失,但也算怠忽職守了。」鐵心聖冷冷的說道。

  馮啟山在供詞中說,他和溫弘任是朋友,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。而他的情報。就是從聊天中一點一點套出來的。所以,鐵心聖的評價還算中肯,並沒有太過為難溫弘任。

  王芳從一邊走過來,接過馮啟山的供詞。觀看了片刻,突然說道:「我和宏任也是相識多年了。可怎麼從來沒聽他說起過,居然有這樣一個朋友?馮啟山?龍騰講武學院的副院長?呵呵……」

  「王太令,我們也相識多年了。可我有什麼朋友,你知道嗎?」官翰雨淡淡說道:「難道我想找幾個相識。也要提前向你太令府報備不成?」

  王芳坐鎮太令府多年,如果論起評斷案子,他是老手。也是好手,但嘴皮子的功夫要比官翰雨差多了。被堵得啞口無言。

  而且王芳也明白,他是靠著推測想替溫弘任說話,而官翰雨卻掌握著真憑實據。他是辯不贏的。

  「宏任在哪裡?我想見一見他。」沈忘機說道。

  「今日殿前議事,只是為了拿出一個章程,該如何處置溫弘任。」韓三昧突然說道:「沈太閣的情緒有些偏激啊,難道……有些秘密是沈太閣洩露給溫弘任的嗎?」

  「韓太宰,你這是什麼意思?!」沈忘機怒道。

  「沒什麼意思,就事論事而已。」韓三昧說道,隨後向鐵心聖躬了躬腰:「既然溫弘任觸犯了律法,主上自當一言決之,無需徵求朝臣的意見,莫非還有人敢徇私不成?!」

  韓三昧為了支持鐵書燈成為王儲,沒少做過給鐵心聖添堵的事情,但現在目的已經達成,該是他投桃報李的時候了,絕無可能繼續讓鐵心聖為難,所以在這次朝會上,他當仁不讓的站在了鐵心聖那一邊。

  與之正相反,鄧知國是鐵人豪那一派的,自從鐵心聖宣佈鐵書燈成為王儲的那一天開始,他和鐵心聖的關係就有些疏遠了,不過,他與溫弘任向來不和,沒必要提溫弘任出頭,這一次,他會一直保持沉默。

  鐵心聖和官翰雨、韓三昧達成了一致,鄧知國閉目養神,沈忘機和王芳顯得有些勢單力薄,殿中唯一沒有說話的就是魏卷了。

  鐵心聖看向魏卷:「魏帥,你有什麼看法?」

  「溫弘任的每一次輕信,不知道會讓多少將士付出不必要的犧牲,其人當誅。」魏卷冷冷的說道。

  沈忘機和王芳對視了一眼,他們都知道,救不了了,只希望鐵心聖下手留些情面,對溫弘任的處罰不要太過嚴厲。

  魏卷當然是不會放過機會的,如果鄧知國遇難,他也一樣會落井下石,當初正是因為鄧知國和溫弘任兩位左右軍監和他不和,執意要去二龍灘,最後被莊不朽的虎頭軍圍困,才引發一系列的事情,逼得他魏卷退居一明山。

  「讓孤耿耿於懷的是,溫弘任明知葉信有奇才,卻不向孤舉薦,反而把消息洩露出馮啟山!」鐵心聖惡狠狠的說道:「蕭魔指甚至比我們更早一步知道葉信的能力,他想方設法試圖殲滅奮武營,就是為了徹底毀掉葉信。」

  沈忘機和王芳低頭不語,他們的消息來源有限,根本無法辨別真偽,只能聽著。

  「魏帥說得不錯,其人當誅!」鐵心聖喝道:「官翰雨!」

  「老奴在。」官翰雨應聲站了出來。

  「通敵之罪,務必嚴懲,方可以儆效尤!不過看在溫老為我大衛效忠幾十年的份上,也只好法外容情一次了!」鐵心聖緩緩說道:「孤命你率布衣衛,即刻把溫弘任、沈雲靈、溫容全部打入天牢!」

  「主上,不可!」沈忘機急了,沈雲靈是他堂妹,溫容是葉信的未婚妻,把她們關入天牢算怎麼回事?他長吸一口氣:「宏任有錯,自該入天牢反省,與沈雲靈、溫容何辜?這豈不是成株連苛律了嗎?!」

  「苛律?」鐵心聖露出獰笑:「王芳,你是太令,由你來說,通敵賣國,該當何罪?!」

  「誅九族。」王芳吃力的說道。

  「沈太閣,你可聽好了?」鐵心聖的神情變得格外凶厲:「我這麼做難道不演算法外容情?!」

  沈忘機遍體冷汗,只得默默退了下去,憑著為政多年的經驗,他可以肯定,鐵心聖就是衝著溫弘任去的!至於官翰雨,不過是鐵心聖座下的一條老狗而已。

  但理由呢?為什麼要對付溫弘任?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。

  「主上還請三思。」王芳說道:「溫容畢竟是葉信的未婚妻,葉信是大才,現在正趕往南線,如果他聽到未婚妻下獄的消息,恐怕會異常惱怒的,他的性子又一向頑劣,誰都不敢保證他會鬧出什麼事來。」

  「我知道葉信重情重義之人,但人情難道大得過國法嗎?」鐵心聖喝道。

  王芳無奈的搖了搖頭,看樣子鐵心聖心意已決,沒辦法更改了,他能做的,就是暫時好好看待溫弘任一家三口,等葉信回來,也好有個交代。

  鐵心聖只感覺心中痛快淋漓,他掃視著大殿,再無法敢挑戰他的尊嚴了,等看到官翰雨時,他眼中流出了暖意。

  真是當局者迷,如果今日殿前議事,只商討怎麼樣拆散葉、溫兩家的婚事,估計被人稱為笑裡藏刀的沈忘機會指著他的鼻子大罵,而他卻只能忍著,可現在採納了官翰雨的計策,避實就虛,完全佔據了正義的制高點,態度應該最激烈、堅決不會退縮的沈忘機,居然被他駁得啞口無言。

  一隊巡捕還有布衣衛衝向近期風生水起的溫家,帶走了溫弘任、沈雲靈夫妻,溫容也沒能倖免,都被關入天牢。

  溫家的驚變,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,溫家老太爺溫元仁幾乎氣得當場暈厥過去,等精神恢復了一些,立即帶著家將趕往王城,要親見鐵心聖,只是被鐵心聖拒絕了,溫元仁又想去找沈忘機,可沈忘機一直在王宮內,聽說是在商議大事,沒能回家。

  溫元仁已經到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程度,唯一的辦法,就是寫了一封密信,讓家將立即混出城,去追葉信,但家將在城門口被擋住了。

  長虹橋的大營內,葉信和秋祥正一邊喝著酒一邊閒聊著,按理說軍中不能飲酒,但葉信可不管那套,而且他居然能把堂堂的軍監拉過來陪他喝,在各國的統軍主將中,也算是頭一份了,或者說,秋祥還在把葉信當成一個孩子來哄,要不然也不會如此配合。

  秋祥口若懸河,從大召國新近崛起的漁道,談起了大陳國百年前的大將魚逢春,先慨嘆魚逢春的壯烈之死,又說那漁道肯定是魚逢春的後人,聽說漁道手中的武器是畫天龍戟,那本就是魚家的獨門兵刃。

  「加上魚逢春,是第三個了吧?」葉信笑眯眯的說道。

  「什麼?」秋祥不懂。

  「總院是不是有心事?」葉信說道:「要不然怎麼總和我說起這些大忠臣呢?魚逢春的事情我也知道,他是因遭受國主猜疑,最後不得不以死明志,難道總院希望我向他們學習?」

  「一時興起,少帥多心了。」秋祥心中一驚,急忙發出乾笑聲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7:51 PM

第一三九章 葉信的崢嶸

  「其實總院大人完全沒必要為我葉信擔心。」葉信向後靠著椅背上,神色從容,一邊的周素影輕輕拿起酒壺,為葉信斟滿酒,隨後葉信拿起酒杯,慢慢晃動,看著微微蕩起了漣漪,似乎已神遊物外了:「有很多人、甚至包括我的部屬,認為我做事總會著眼於一個『利』字,他們都錯了,事實上我所有的判斷都來源於人性。」

  「何為人性?」秋祥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
  「人性是每一個人天然具備的基本精神屬性,大千世界的一切現像,都是人性的映射。」葉信淡淡說道:「人性分神性和獸性,神性就是理性,獸性是指本能,這些會因環境的變化、時間的推移而發生改變,而在不同的情境下,善惡表現也會有所不同。」

  秋祥也算是博覽群書的人了,但葉信所說的這些是他從沒涉獵過的,似乎聽明白了,又似乎什麼都沒聽懂。

  「我這些部屬總說我多智近妖,其實我並不比他們聰明多少,唯一比他們熟練的地方在於,我總會針對我的目標,為他設置相應的情境,然後等著他做出選擇。」葉信小飲了一口酒:「不管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,我都會啟動與之相對應的邏輯。」

  秋祥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,嘴唇囁嚅著。

  「再說一遍,總院大人真的沒必要為我葉信擔心。」葉信笑道:「因為我從來不做那個選擇者,該怎麼說呢……其實我就是一種公式,你這麼做了,我啟動這套公式,你那麼做了,我啟動那套公式,總院大人明白了吧?你應該去擔心的,是那個做選擇的人,而不是我。」

  秋祥只感覺遍體冰涼,雖然還是聽不太懂。但他突然意識到。本以為年輕浮誇的葉信居然如此智深如海,讓他根本沒辦法揣摩,甚至可以說,他與葉信完全不在同一種高度。原來,他是在被俯視著。被葉信俯視!

  這是,薛白騎從外快步走了進啦,遞給葉信一張信箋。葉信慢慢把信箋打開,從裡面抽出了一張小紙條。

  秋祥的心提了起來。他本能的知道,那張小紙條裡包涵著葉信的大秘密,只要他看過那張小紙條。就能判斷出葉信到底是怎麼想的,只是。他能做什麼呢?難道還能過去搶嗎?

  葉信看過了小紙條,把小紙條放在了燭火中,紙條很快燃燒起來。

  秋祥的呼吸聲變得粗重了。答案就在眼前,卻只能沉默的看著答案化作灰燼,這種感覺真的很痛苦。

  「他做出選擇了。」葉信笑了笑:「我也累了,總院大人,你回去休息吧。」

  「老朽告退。」秋祥站起身,勉強笑道。

  葉信含笑點頭,秋祥慢慢退出了帥帳,時間不大,謝恩、郝飛、林童、符傷、子車灰等人紛紛走進帥帳,帥帳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死一般沉寂。

  因為今天將決定他們的未來,每一個人都不輕鬆。

  葉信皺著眉,在苦苦思索著什麼,薛白騎等人屏住呼吸,等待著葉信的聲音。

  他們已習慣了,在那喋血沙場的日子裡,在每一個重大轉折發生之前,他們總會聚集在葉信的帳中,等待著葉信的號令。

  「首先,我錯了,這段日子我們過得順風順水,以至於讓我變得有些軟弱了,所以呢,我要先向你們道歉。」葉信緩緩說道:「我曾經以為,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,只要我能放棄父帥的仇恨,會讓大衛國避免一場腥風血雨的洗劫,雖然這樣對父帥不公平,對我也不公平,但會少流很多很多血,挽救很多很多生命。」

  薛白騎等人靜靜的聽著。

  「說起來有些可笑,我自號殺神,但我骨子是卻是一個不願造下太多殺業的人。」葉信自嘲的笑了笑:「所以我一直顯得很矛盾,最後決定給鐵心聖一個機會,給大衛國一個機會,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,不過,我不是傻瓜,想讓我做出犧牲,他鐵心聖必須要昭顯出一種人性,能讓我葉信放心的人性。」

  場中眾人表現不一,符傷已明白了葉信的決定,他露出獰笑,而薛白騎輕輕嘆了一口氣,他知道,很多人都會在這場劫難中死去。

  「他做出選擇了,這種結果讓我很失望。」葉信說道:「我可以盡棄前嫌,可以為大衛國而戰,可他鐵心聖做出的是什麼選擇?為了牢牢控制住我葉信,他毫不猶豫的犧牲掉溫弘任、還有溫容,或許對他來說,所有的人,都是一個個棋子,由他決定命運的棋子,今天他可以捨棄溫容,明天可能是你,後天可能是我,只要對他有利,他不會有任何惻隱之心,這樣的人,不配贏得我葉信的忠誠。」

  「我記得我曾經對你們允諾過,天罪營是天下唯一一支只為自己而戰的軍隊,我們都是罪該萬死的囚犯,如果連我們都不珍惜自己,還有誰會來珍惜我們?」葉信續道:「但因為我的心境還不夠強大,或者是因為看到了前方滔天的血光,我害怕了,我退縮了,我以為容忍與原諒可以讓我們活得更好,但……幸好,我及時醒悟過來了。」

  「我們決定要做的事,會啟動一連串可怕的邏輯,一旦上了路,便再無法回頭,退即是死。」葉信站起身:「以前我認為所謂的理想都是他媽的扯淡,但現在我必須要給大家找一個理想了,我們不止要活著,還要活過,明日一戰之後,不管我們是輸是贏,這世間已永無法將我們遺忘!」

  不得不承認,葉信對情緒的把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,他這番戰前演說極具煽動力,符傷、子車灰的性子本就粗野,現在已是熱血沸騰,就連一向沉穩的薛白騎也變得激昂起來。

  「天罪營的戰旗已經有很久沒有飄揚過了,明天打出我們自己的戰旗,就讓那些自以為是的主宰者們在我們的屠刀下顫抖吧!」葉信淡淡說道:「現在我要閉關!」

  薛白騎等人齊聲應諾,威勢十足,他們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大殺一場!

  「白騎,盯住她們。」葉信說道,接著他取出了那隻裝著證道丹的小匣子。

  葉信不止是想說服別人,還要說服自己,或許,他在修行上最大的感悟與能力,就是不像其他武士那樣,苦苦等待著突破的靈感出現,他擅於創造氛圍,並且利用氛圍讓自己的精神、意志達到頂峰。

  葉信沒有在得到證道丹的第一時間閉關,是因為氛圍還不夠,沒有抓住修士們所說的契機與靈感,現在他終於說服了自己,也讓自己的精神與意志全部變得澎湃了。

  這也是葉信的進境一日千里,把同齡人遠遠拉在身後的根本原因,修士們講究的是盡人力而安天命,當他們的元力積累到了瓶頸之後,剩下的就是漫長的等待,而葉信卻是在創造自己的機會、創造自己的天命。

  葉信服下了證道丹,平息靜氣,盤坐在地毯上。

  薛白騎走出帳外,正看到花容失色的葉玲、沈妙和邵雪,她們之前都隱隱知道葉信在圖謀一件大事,可萬萬沒想到,竟然要行大逆不道之舉!

  葉玲還好說,她是葉信的妹妹,不管願意不願意,都要跟上葉信的腳步,而沈妙和邵雪心情複雜到了極點。

  從一方面說,葉信的計劃,從根本上違背了她們的常識與信仰,但從另一方面說,她們又很清楚葉信的能力,這樣一個人決意背叛鐵心聖,成功的把握應該不會低。

  可是,她們又該何去何從呢?

  九鼎城,天牢內,帶著枷鎖的溫弘任不停在牢房中走來走去,鎖鏈不停的嘩啦啦作響,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罪名,只感覺荒誕到了極點,他確實見過馮啟山幾次,但每一次都只聊了寥寥數語罷了,和馮啟山又不熟,沒什麼多說的,這是無 恥的栽贓!

  但官翰雨為什麼要栽贓他?鐵心聖又為什麼要相信?溫弘任找不到理由,始終苦苦思索著。

  關在另一側牢房中的沈雲靈一直在飲泣著,她本是個很普通的官婦,災禍從天而下,讓她六神無主。

  而在另外一邊牢房中的溫容卻顯得很安靜,她靜靜的坐在月光下,看著在雜草中爬動的蟑螂和螞蟻,牢房的環境當然不會好,至少與她的家差了很多,但境遇的突變,並沒有對她造成影響。

  葉信隱隱約約對她提出過警告,不過充滿溫暖和希望的未來,麻痹了她的洞察力,也讓她忽略了那些警告,那一天,她並不排斥也不懼怕做葉信的弱點,因為她相信自己的能力,也想做一個有用的人,現在才知道,原來做葉信的弱點是一種多麼危險的事,而且她隱隱有一種感覺,對她的磨難僅僅是開始。

  九鼎城另一個角落,墨衍張開長弓,瞄向高空,手指輕輕一鬆,一支箭矢尖嘯著飛了出去,片刻,化作一朵巨大而絢爛的煙花,在夜空中炸響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7:53 PM

第一四零章 天下第一強軍

  長夜悄悄的過去了,清晨,按理說大軍應該啟程,但將令始終沒有下達,各營的士兵不知道出了什麼事,相互交頭接耳、議論紛紛,秋祥心火上升,他不知道來找個葉信多少次,但都被薛白騎等人擋駕了,只推說葉信在閉關,任何人不得接近。

  秋祥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,事實上他知道鐵心聖要做什麼,而沈忘機、王芳、包括支持鐵心聖的韓三昧、魏卷等人,都不知道鐵心聖為何要針對溫弘任,如果歸根結底,當初還是他給鐵心聖出的主意,那樣做才能把葉信牢牢綁在鐵家的戰車上。

  可昨天葉信得到了來歷不明的信箋,說的話又高深莫測,讓他完全摸不到頭腦,今天又閉關不見人,大軍遲遲不動,這些現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。

  時間在慢慢流逝著,直到過了中午,秋祥實在無法控制內心的焦急,乾脆取出了鐵心聖交給他的密令,找到城防軍的幾位統領,商議一番之後,帶著眾將直入中軍,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面見葉信。

  距離帥帳還有幾十米開外,城防軍的士兵們便遠遠停下了,他帶著城防軍的將領去見葉信,還不算什麼,如果連上千精銳將士也帶上,有逼宮之嫌。

  突然,安靜的帥帳像一隻氣球般鼓了起來,瘋狂的元力波動同時爆發,龐大的軍營都能感應到這種波動,無數士兵站起身,向波動傳來的方向看去。

  轟……帥帳猛然炸開了,無數股妖風以帥帳為中心,向四面八方卷去,一座座被帳篷被卷上天空,粗陋的柵欄被摧毀,士兵和馬匹在風暴中化作滾地葫蘆,黃沙漫天飛舞,讓人無法視物。

  秋祥從沒看到過這種效應。心中驚駭莫名。雖然已運轉元力,但風沙抽打在他的臉上、身上,還是能讓他感受到痛楚。

  只是瞬間,大營內已是人喊馬嘶、亂成一團。

  很快。莫名的風暴掃過大營,繼續蕩向遠方。滾動的塵沙已凝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高牆,以鋪天蓋地之勢向外推去。

  風暴的中心地帶倒是恢復了平靜,有的士兵在呆呆的看著遠去的風牆。有的士兵在收拾淩亂的東西,還有的士兵在安撫受驚的馬匹。雖然是新軍,但畢竟受到了嚴格的訓練,他們知道怎麼樣恢復秩序。

  秋祥定定的看原來帥帳的位置看去。那裡已是空無一物了,只有葉信。安靜的盤坐在破敗的地毯上。

  下一刻,葉信睜開雙眼,身形拔地而起。在這一瞬間,秋祥產生了錯覺,葉信的身形似乎已變得如魔神一般高大雄偉,這一站之勢便可撐開天地。

  等秋祥甩甩頭,重新看過去,發現葉信還是以前的那個葉信,並沒有什麼變化。

  「準備好了嗎?」葉信悠悠說道。

  「就等大人下令了。」薛白騎躬身回道。

  「那就走吧。」葉信招招手,一匹無界天狼緩步向他迎來。

  到底是高階凶獸,它們並沒有受到風暴的影響,薛白騎等人距離帥帳最近,都顯得有些狼狽,而剛剛爬起來的葉玲幾個人更不用說。

  看到狼騎一個個跳上無界天狼,秋祥的一雙小腿已經開始發抖了,他強行按捺下心中的波動,快步走上前:「少帥,大軍應該啟程了吧?」

  「總院大人帶著他們去南線吧,我要回九鼎城一趟。」葉信笑道。

  「什麼?」秋祥大驚:「少帥!主上讓你儘快趕往南線!你這是違令!」

  「總院大人一定要在葉信心中種下一個遺憾嗎?」葉信的笑容逐漸淡去:「我已得到了消息,鐵心聖已判處溫弘任、沈雲靈和溫容斬立決,今日黃昏,就會被押上刑場了,總院大人,你給我找出一個讓我不回去的理由?」

  秋祥倒吸了一口冷氣:「少帥,現在是非常之際,還望少帥以國事為重!溫弘任輕信他人,屢次洩露要密,當受此罰!少帥切不可因小失大!」

  「有意思……」葉信的眼神顯得很玩味:「總院大人是和我一起出發的,據查,前天布衣衛才知道溫弘任與大召國奸細馮啟山相交甚密,昨天,官翰雨才帶著馮啟山的口供上報給鐵心聖,想不到總院大人早就知道了,呵呵呵……真是高人不露相、露相非高人啊。」

  秋祥心中大亂,自知心智與葉信相比相差太遠,但此情此景,他絕無能後退半步,只能勉強打起精神:「少帥,你忘了魚逢春嗎?忘了羅一夫嗎?忘了高水忠嗎?少帥,是正是邪,當下就在你一念之間了!」說到最後,秋祥幾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發出吶喊聲。

  「總院大人,我看過的書、我所瞭解的規則是你根本無法想像的。」葉信淡淡說道:「對我來說,勝利者肯定是正義的,但正義者卻未必能贏得勝利,這兩句話聽起來似乎有些矛盾,但裡面有自己獨特的妙處,想來總院大人應該能明白。呵呵……要評說我葉信的正邪,你們還沒有資格。」

  「葉信,你到底想做什麼?!」秋祥聽得肝膽劇裂,不由倒退了一步:「你想謀反作亂?!」

  事前秋祥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,本以為葉信就算再瘋狂,也不過是要回九鼎城鬧一場罷了,可萬萬沒想到,葉信竟然有謀逆的打算。

  「區區一個鐵心聖,反就反了。」葉信淡淡說道。

  葉信的反意已坦露在光天化日之下,城防軍的將領們紛紛亮出了自己的武器,前一刻,他們還是袍澤,現在卻已變成了仇寇。

  「眾軍聽令!」秋祥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,沒想到葉信的反應會如此的暴戾,早知今日,他絕不會給鐵心聖出那種主意,或許接受既定事實才是最合適的選擇,但現在已沒有時間懊悔了,他奮力揮舞著手中的詔令,試圖讓所有士兵們都看得清清楚楚:「主上有令!立即拿下葉信這叛將!!」

  「秋祥,你一不知謀,二不知兵,憑這些土雞瓦狗,就想拿下我嗎?」葉信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溫文爾雅,接著他亮出殺神刀,伸指在刀鋒上輕輕一彈,刀鋒發出悅耳的鳴叫聲,久久不散:「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刀?」

  秋祥的心志已被刀音所奪,不由自主的問道:「什麼刀?」

  「是屠刀。」葉信回身一指:「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旗?」

  薛白騎已挺起旗杆,一面破爛不堪的戰旗迎風飛舞,戰旗上有一個個窟窿,還沾染著無數點已經發黑的血跡,能隱隱約約認清旗幟正中是一個骷髏頭,骷髏頭上畫著一排戰槍,整齊豎起的戰槍好似形成了一個囚籠,把骷髏頭鎖在裡面。

  秋祥面如土色,發出**一般的低喃聲:「天罪營……」

  葉信的崛起太過離奇、突然,但他們又查不出什麼,只能把一切歸於葉信出眾的天賦,現在看到天罪營的戰旗,秋祥在瞬間已明白了許多許多,可惜,太晚了。

  「我等本就是萬惡不赦之罪徒,嚎啕掙扎於沙場,既已一無所有,又何畏何求?」葉信淡淡說道:「秋祥,既然你要戰,那就給你一個機會,整軍列陣吧。」

  與大營中騷動的士兵相比,葉信這邊只有十幾騎,看起來勢單力孤,但他們所散發出的慘烈暴戾的氣息,沖天而起,恍若有千軍萬馬一般。

  陣斬司馬清虹,伏擊莊不朽,因為已勝券在握,加上有秋戒察等老將,他們都保留了戰力。

  在這一刻,天罪營的凶徒們,終於徹底釋放了自己的猙獰!

  「列陣!列陣!!」秋祥發出瘋狂的吶喊聲,此時此刻,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,據說蕭魔指率領魔軍圍堵天罪營之後,曾發出過感嘆,如果鐵心聖捨得為天罪營消耗大量資源,如果給天罪殺神幾年的經營時間,天罪營將成為天下第一強軍。

  秋祥明白自己面對的是怎樣恐怖的對手,他只希望,趁著葉信身邊的部屬不多,靠著上萬將士,能把葉信死死困住。

  只可惜,當初蕭魔指說出那番話的時候,天罪營並沒有狼騎,葉信也僅僅是擁有柱國級的戰力。

  而且,秋祥並不知兵,他那充滿絕望的吶喊聲,只會增加士兵們心中的恐懼,喊叫的次數越多,戰列反而越亂。

  如果換成魔軍、或者是虎頭軍,也會為狼騎們釋放出的慘烈氣息而驚駭,不過他們軍紀嚴明,經歷過一次次血戰,至少能穩得下來。

  這些新軍就不行了,有的士兵聽到葉信要謀反,聯想到葉信上柱國的戰力,已驚恐不安,轉身向營外逃去,逃跑的事情只要有一個人做,便會引起連鎖反應,就連以精銳著稱的城防軍,陣腳也開始向後移動了,只是還沒有崩亂,縱使那幾個統領不停咆哮著,也一樣無濟於事。

  「如果不想擋我的路,就散了吧。」葉信說道,隨後他舉起了手中的殺神刀,低喝道:「起!」

  下一刻,葉信的坐騎向前射出,陣腳已亂的城防軍發出呼喊聲,隨後便一哄而散。

  「葉信!爾敢!」秋祥拔出長劍,身形死死擋在葉信的鋒頭前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8:48 PM

第一四一章 斬

  葉信發出輕嘆聲,秋祥是龍騰講武學院的總院,在學生們當中擁有很高的威望,如果能讓秋祥畏懼,並且收服秋祥,能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,只可惜,秋祥出身貧苦,是秋家的旁系,一直被秋家忽視,能成為總院,全賴鐵心聖的賞識,他的忠誠之志不可奪,既如此,秋祥就會成為不安定的因素,只能當場斬殺了。

  葉信橫過殺神刀,刀光向秋祥掃落,秋祥全力運轉元脈,根本不看葉信的刀式,長劍筆直刺向葉信的胸膛。

  秋祥是想和葉信同歸於盡,只不過,他的實力與葉信相差太懸殊了,殺神刀過處,他的長劍被斬成兩段,接著被斬開的就是他的身體。

  葉信坐下的無界天狼繼續向前撲擊,闖過秋祥身體上綻放的血光,讓葉信的亮銀色沾染了血色。

  看到葉信已決意謀反,剛才跟隨秋祥趕過來的幾位統領,至少有一般已經退了下去,城防軍勢力紛雜,與各個世家有關的,不想趟這渾水,而且尚不知主家的決定,沒必要去送死,而忠於鐵心聖,自然沒有退路了,只能與葉信決一死戰。

  只有兩個統領,帶著他們的家將,算下來不過五十餘騎,狀如瘋虎般衝向葉信,不過他們的瘋狂與狼騎的暴戾相比,是小巫見大巫的。

  葉信再次舉起殺神刀,刀光只是輕輕一抹,當先衝過來的幾個家將就像豆腐一般被斬成兩截,後方一個城防軍的統領剛剛開口要喊什麼,葉信已然撲進,接著殺神刀向前刺去,奔雷擊!

  無法想像的力量瞬間灌入那統領的身體,接著那統領就像氣球一般炸開了,炸得粉身碎骨。

  城防軍的統領都擁有柱國級的戰力,但葉信已晉升為真正的修士,靠著證道丹的威能,他終於突破了世俗的極限。九國之內。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。

  薛白騎把天罪營的戰旗插在自己背後,接著挺起戰將,開始向前突擊,狼騎分列在他兩側。形成了一個『人』字型,或者說是組成了一支巨大的矢鋒。葉玲幾個人被護在當中。

  葉信一騎當先,殺神刀上下翻飛,刀光滾過之處。血花一片片飛濺。

  剛才葉信說這些史賓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,事實證明。他一點沒有誇張。

  僅僅是幾秒鐘,附近的士兵們尚來不及做出反應,葉信已殺透了戰陣。只他一人,已在短短的時間內斬殺了大半騎士。剩下的殘餘,也根本承受不住狼騎的突擊,一個個化作迸射的血肉。

  葉信勒住坐騎。周圍的士兵們有很多已經做出了扭身的動作,但視線依然呆呆的盯著葉信,如果葉信沒有停下身形,下一刻,他們就會四散潰逃了。

  葉信眯起眼睛,一縷縷煙氣從血肉中逸散出來,紛紛揚揚圍向他,接著滲入到他的身體中。

  葉信又一次意識到,鍾馗那種可以汲取鬼氣的神能果真擁有逆天之力,他的元力不但沒有減弱,反而比戰前更加澎湃了,也就是說,只要他在不斷的揮舞屠刀,只要有足夠的敵人,那麼他可以一直戰鬥下去,戰鬥到天荒地老!而且他還會不停的在戰鬥中成長!

  「你!」葉信的殺神刀點向一個城防軍的統領,剛才他是第一個退下去的。

  「見過少帥。」那統領用顫抖的聲音回道,眼見城防軍的精銳在瞬間如螻蟻一般被碾碎,他徹底失去了鬥志,就算現在主家做出決定,讓他阻攔葉信,他也不會服從命令了。

  「我現在任命你為主將,整頓軍卒,帶著他們趕往南線,服從秋戒察的調遣。」葉信沉聲喝道:「能不能做到?」

  「末將謹遵少帥將令!」那統領躬了躬腰,不管葉信的下場如何,先答應了再說,就算葉信失敗,他以從賊的罪名被打入天牢,也比現在戰死好得多。

  「我們走。」葉信說道,接著他座下的無界天狼全力向前衝刺,躍出軍營邊上的柵欄,衝上了長虹橋。

  狼騎全力飛馳,速度是驚人的,還不到兩個小時,騎隊已接近了九鼎城,而在狼騎中瀰散著的殺意,已在不停的衝刺中達到了頂峰。

  九鼎城以南五十里處,多出了一座軍營,魏卷正在大帳中翻閱著信箋,今天鐵心聖突然傳下詔令,讓他率領五百宮禁軍,出九鼎城,在南側紮營,阻攔回返的狼騎。

  魏卷知道鐵心聖的用意,是擔心葉信聽到消息返回來鬧事,但他不認為葉信有那麼大的膽量,溫弘任洩露國家機密,被判斬立決符合律法,如果葉信敢鬧事,那是大逆不道,整個葉家都要被抄家滅族。

  突然,外面傳來驚叫聲:「魏卷,那邊有些不對!」

  「哦?」魏卷一愣,隨後放下信箋,快步走了出去。

  兩個士兵正坐在高高的哨鬥上,遙望著遠方,他們的神色都有些慌張。

  「出了什麼事?」魏卷喝道。

  「看!魏帥快看!」其中一個士兵伸手向南方指去。

  一面黑色的戰旗出現在遠方的地平線,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接近,只是距離還遠,魏卷看不清是什麼戰旗。

  「是天罪營的戰旗!」哨鬥上的士兵視野要比魏卷寬廣得多,先一步看清了戰旗上的圖案。

  「葉信!是葉信!葉信回來了!」另一個士兵突然發出尖叫聲。

  葉信一騎絕塵,他距離狼騎本隊已有三、四里遠,當初他的無界天狼並不是狼群中最強壯的,但經過幾個月天狼勁的滋養,那匹無界天狼的骨架已變得異常龐大了,遠遠超過了同伴,速度也要比其他無界天狼快上一線。

  「葉信?他敢回來?!」魏卷一驚,隨後喝道:「列陣!備戰!」

  宮禁軍是訓練有素的,而且和城防軍不一樣,他們現在的主將是魏卷,將是兵膽,只要魏卷在,他們就不會驚慌,也勇於直面挑戰,城防軍就不行了,主將是葉信,結果葉信要謀反,將士們自然會亂成一團。

  只是片刻,宮禁軍已列陣完畢,魏卷當先馳出了軍營,這時,魏輕帆在後面追上來,低聲說道:「爹,我們不如……讓一條路吧。」

  「胡鬧!」魏卷怒喝道。

  魏輕帆苦笑著低下頭,也不知道為什麼,他心底就是不想擋葉信的路,可惜,軍國大事由不得他做主。

  短短的時間內,葉信已經逼近了,距離宮禁軍的戰陣已不足五百米,士兵們已能看清葉信的身影。

  「葉信!你敢違抗詔令?!」魏卷長吸一口氣,舌綻春雷,發出怒吼聲:「速速受降!看在觀海的面子上,今天饒你不死!」

  葉信面無表情,他繼續向前衝刺,殺神刀並沒有動,但靠著無界天狼無以倫比的速度,竟然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閃亮的刀幕。

  「葉信!你真的要執迷不悟嗎?!」魏卷臉上露出一抹獰笑。

  對葉家,他並無任何好感,如果葉信敢反抗,他完全有理由當場格殺葉信。

  葉信繼續衝刺,距離宮禁軍本陣已不足二百米了。

  「葉信?!」魏卷再次發出怒吼,他心中生出一縷遲疑,因為感受到了葉信滔天的戰意,不過,僅以一騎就想衝陣,也太瘋狂了,別說是葉信,就算換成蕭魔指,他也有把握讓蕭魔指留下。

  葉信的距離已不足五十米了,魏卷已能清楚的看到葉信臉上的淡漠。

  「葉信!」魏卷最後一次發出怒吼,接著他縱馬衝了出來,迎向葉信,宮禁軍的本陣也隨著魏卷向前推進。

  葉信座下的無界天狼突然躍起,竟躍起十餘米高,恍若能飛一般,掠過幾十米的距離,正撲向魏卷。

  葉信手中的殺神刀立斬而下,勢如斬天斷地的刀光,讓看到這一刀的將士們莫名產生一種心膽俱裂的感受。

  在刀光籠罩下的魏卷一樣倒吸一口氣涼氣,他全力運轉元脈,把戰將橫過頭頂,試圖擋住葉信的刀幕。

  轟……殺神刀劈斬在戰槍上,魏卷座下的寶駒發出淒厲的嘶叫聲,四蹄竟然全部折斷,身體重重撞擊在地面上,肚皮已陷入到泥土中。

  魏卷的寶駒在噴吐著鮮血,魏卷也在吐血,這一刀之威,已遠遠超出他的想像,甚至讓他的意識都開始模糊了,怎麼可能?!

  無界天狼落在地上,葉信手中的殺神刀輕輕一提,魏卷的人頭、還有依然保持挺舉狀態的雙臂同時飛起。

  「葉信!」魏輕帆目眥欲裂,只是還沒等他挺起戰槍,葉信的殺神刀已卷向了他。

  魏輕帆陡然覺得眼前一黑,他最後看到的,是葉信淡漠的雙眼。

  葉信繼續向前,貪狼戰訣第七式,斬八方!

  殺神刀在葉信手中如旋風般捲動著,宮禁軍的將士們尚沒能從震駭中清醒過來,已一片接一片的被刀光肢解。

  轉瞬間,葉信已衝過宮禁軍的戰陣,身後留下了一團團猶在空中迸射的血肉。

  葉信發出長嘯聲,無數煙氣從血肉中逸散出來,尤其是魏卷的煙氣更為濃重,煙氣彙集成一團,追向葉信。

  只是,葉信並沒有停留,無界天狼猶在全力向前衝刺,凝聚的煙氣已形成了一顆足有幾十米方圓的風暴球,跟在葉信身後。

  很快,前方看到了九鼎城,城牆上的士兵們看到了一幕奇景,一人一騎,正閃電般向這邊射來,後方跟著一顆巨大的黑色流星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8:58 PM

第一四二章 刀下留人

  士兵們雖然看不到葉信的相貌,但能感受到恐怖,那顆巨大的黑色流星不停的翻滾、咆哮著、旋轉著,似乎要摧毀前方的一切阻礙。

  「敵襲!敵襲!!」士兵們立即變得警惕起來,一支支巨型滅元弩調整方向,瞄準了飛射而來的葉信。

  緊接著,城牆上發出怒雷般的震盪聲,足有丈許長的巨箭成片飛離了城牆,向下方攢射。

  只不過,葉信的速度太快了,絕大多數巨箭都落了空,只有少數幾支巨箭能對他造成威脅,葉信輕描淡寫的揮動殺神刀,格飛了射向他的巨箭。

  如果僅僅擁有上柱國的戰力,對付滅元弩是沒辦法輕鬆起來的,滅元弩蘊含著無窮的巨力,人體的元脈會承受不住劇烈的震盪,但葉信的進境已突破了世俗的極限,只能他保持清醒,這種滅元弩對他構不成威脅。

  葉信座下的無界天狼雙瞳已變得血紅,代表它已拼盡所有的力氣,城牆上的士兵尚來不及裝上第二支巨箭,無界天狼已衝到城下,接著猛地躍起,如飛鷹一邊掠向幾十米高的城牆。

  在葉信飛臨城牆上空的一瞬間,如影隨形的巨大流星終於撞上了他的身體,隨後在轟然的炸響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  葉信的氣勢本已恍若魔神,在瞬間他的氣勢竟然暴漲了十幾倍,下落的刀光猶如實質,竟然揮灑出幾十米遠,足有五、六架滅元弩被刀光斬斷。

  下一刻,葉信沿著城牆向前飛馳,所過之處,一架架珍貴無比的滅元弩全部被他破壞了,他不怕滅元弩,但對薛白騎等人會造成致命威脅。

  九鼎城太大了,刑場上的人們根本感應不到葉信散發出的恐怖元力波動,只隱隱約約聽到響聲,可都沒當回事。

  溫弘任畢竟曾經是朝中重臣。這一次行刑。也出動了幾個頭面人物監斬。

  在監斬臺上,坐在正中央的是官翰雨,他等於是鐵心聖的代表,左側坐著王芳。太令來監斬是本職,官翰雨右側是鄧知國。

  三個人表情各異。王芳的臉色非常陰沉,官翰雨卻顯得很輕鬆,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又立了一功。而鄧知國雖然與溫弘任不睦,但曾經的同澤即將在自己眼前被斬首。他多少會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受。

  監斬台下方是刑台,溫弘任、沈雲靈和溫容都被五花大綁著跪在那裡,這是處斬的規矩。就算溫弘任曾經是朝中重臣,也不得免受羞辱。

  溫弘任的神色很憔悴。他不敢看身後的妻子和女人,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際,他不懂。也不服,一生為國鞠躬盡瘁,為什麼會落得這種下場?!他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,鐵心聖一定要除之而後快?連一天都等不得?!

  沈雲靈只是普通的官婦,見識不多,養兒育女持家倒是可以,遇到這種生死大事,她已經被嚇得麻木了,如果不是繩子綁得緊,她早就癱倒了。

  溫容面色依舊很平靜,哪怕跪在行刑臺上,她的心境也沒有生出波瀾,無驚無懼無悲無喜,只是偶爾會想起那個出征的人,我是他的弱點,也願意做他的弱點,他會回來嗎?

  捫心自問,她發現自己對葉信的情愫很怪異,在聽說過的愛情故事裡,男男女女應該相互喜愛得死去活來才對,可她沒有,絕對沒有,但也不厭惡葉信,只是覺得,他們應該在一起。

  在刑場上居然能想起這些……你說你是個怪人,其實我也是啊……溫容在心中發出嘆息聲。

  突然,一個菜團從台下飛來,正砸在溫容的身上,打斷了她的遐想,溫容看過去,那是一個四十多歲、相貌猥瑣的中年人。

  溫容不恨,這樣的人也不值得她去恨,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,又把視線移開,他會回來嗎?既然是弱點,那麼弱點是可以放棄的啊……

  那中年人見溫容完全在藐視他,心中怒氣,又拿出一個菜團扔過去,再一次擊中了溫容。

  有人發出喝彩聲,接著有果皮、有石子、甚至有雞蛋,如雨點般飛上了行刑台。

  這是刑場的習俗,也是庸眾的惡趣味,既然你都要死了,讓大家開心一下,也不算過分吧?!

  溫容受到了重點『照顧』,溫弘任是個憔悴的老頭,沈雲靈是個嚇傻了的半老徐娘,人群不感興趣,而溫容絕對是天之驕女,容顏嬌美,地位高貴,如果換成平常走在路上,就算他們滿臉陪笑,估計溫容都不會看他們一眼,現在有機會去侮辱這樣一個天之驕女,他們會被感到由衷的愉悅。

  「你們幹什麼?!」人群中突然發出一聲怒吼,接著一個年輕人跳出來,把那第一個動手的中年人按倒在地,便是一頓拳打腳踢。

  人群產生了騷動,負責巡查的巡捕們立即靠近,結果發現那年輕人胸前佩戴著龍騰講武學院的校徽,他們知趣的退開了,那些學生可不好惹,喜歡抱團不說,指不定以後哪個學生會成為大人物,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?!

  騷動在擴散,似乎有不少人在動手,溫容看過去,她看到了一臉猙獰的李崇樓,看到了滿臉淚水的溫湉,還有一些第五營的學生,幾乎每一個學生都在揪住一個人痛揍著,因為他們無能為力,只能用這種方法去保護,去發洩自己的情緒。

  扔上臺的東西迅速減少了,因為誰扔東西誰挨揍,溫容看著李崇樓、看著溫湉,微微笑了笑。

  「那小娘們還能笑得出來?真他媽不要臉!」有人叫道,不敢扔東西,罵幾句總沒事吧?至於笑和不要臉之間到底有沒有邏輯聯繫,他是不管的。

  但報應來得奇快無比,下一刻,他只感覺頭髮被抓住了,匆匆一瞥間,看到了一個很胖很胖的女孩,接著眼前金星亂噴,身形軟軟滑倒。

  李崇樓狠狠的踢出一腳,接著抬起身看向臺上的溫容,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大英雄,所以看不慣剛才的場景,第一個出手了!既然溫容有罪,既然國法難容,那麼按照規則行刑就是,但不能這般侮辱溫容,不是英雄所為!

  在刑場的另一端高樓上,溫元仁雙眼血紅,手指用力的捏著欄杆,溫家人都不想讓他來,但他一定要來,因為必須記住所發生的一切,他嘴裡始終呢喃著同一句話:「鐵心聖,你不要讓我抓到機會……千萬不要……」

  在溫元仁的側面,大任國破山公寧高悟,大羅國周破虜,大息國吳秋深都到了,他們也看到了溫元仁猙獰的臉色。

  三個人來自不同的國家,本應該相互陌生才對,可他們像朋友一般交談著。

  「鐵心聖是輸不起了嗎?一定要拿下邊的人出氣?」周破虜不鹹不淡的說道。

  「好像沒那麼簡單。」吳秋深說道:「不過你說得在理,在大衛國做臣子可不是一件幸事。」

  破山公寧高悟抬頭看向夕陽,喃喃說道:「到時辰了……」

  果然,三個劊子手走上了行刑台,為首的正是金牌刀手月虎,他眯著眼睛在溫弘任三個人身上掃了一圈,露出怪笑:「這個交給我。」月虎的手指向了溫容的背影。

  「老大,你隨便挑。」一個劊子手哈哈一笑。

  「可惜了……」另一個劊子手搖搖頭:「老大,真搞不懂你昨天晚上為什麼要攔著我們。」

  「大總管要的是以儆效尤,如果讓這小娘們今天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,讓老子怎麼向大總管交代?!」月虎冷哼了一聲。

  「時辰已到!」監斬臺上的官翰雨發出大喝聲。

  兩個劊子手走到溫弘任和沈雲靈身後,一把抓住他們的頭髮,把他們的身體拉了起來,月虎也抽出自己的剁骨刀,笑眯眯的看著溫容的後脖頸。

  人群發出整齊的吸氣聲,緊張而又期盼的等待著血花綻放的一刻,溫湉、李崇樓等人面帶悲色,其中有幾個學生不忍心,深深低下了頭。

  這個時候,李崇樓絕對想不到,今天的義舉會給他帶來怎麼樣的改變,只是,他完全順著自己的心願行事,不管未來如何,他並不在乎。

  高樓上溫元仁的氣息陡然變得粗重了,好似哮喘病發作一般。

  另一側,破山公寧高悟突然皺了皺眉:「咦?這是……」

  「刀下留人哪……」一道古怪的聲音從遠方傳來,只可惜沒有誰能聽得出,這完全是京劇的一種唱腔。

  誰?是誰敢在刑場上搗亂?!人群一陣譁然,就連監斬臺上的官翰雨、王芳和鄧知國也站起身,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。

  一匹龐大的無界天狼走出小巷,慢悠悠的向刑場走來,葉信端坐在無界天狼的背上,肩上扛著殺神刀,他的笑容溫文爾雅,但凝聚的殺氣卻沖天而起,身上的亮銀甲,還有無界天狼的絨毛,幾乎都被染成了暗紅色,這意味著葉信剛剛殺了人,殺了很多很多人。

  「葉信?你……」官翰雨倒吸一口冷氣,心中勃然大怒,魏卷是怎麼搞的?!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9:02 PM

第一四三章 八虎之首

  無數雙視線集中在了葉信身上,葉信卻似乎是走在荒無人煙的曠野中,或者說,是走在自己的世界裡,萬事萬物,都要接受他的俯視,他每走一步,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便又再高漲一份。

  高樓上的溫元仁發出**般的吸氣聲,他比剛才更加痛苦,來晚了啊……你來晚了!再早一些,或許能讓鐵心聖收回成命,可現在人已經在刑場之上,斷然沒有赦免的道理。

  「那是葉信?」周破虜驚道。

  「他想做什麼?」吳秋深皺起眉。

  「好重的殺氣……」寧高悟雙眼暴起精光:「恐怕……」

  「行刑!」官翰雨發出怒吼聲,不能讓葉信過來胡攪蠻纏,必須立即處死溫弘任三人!

  「遵命!」月虎應了一聲,隨後高高舉起自己的剁骨刀。

  溫容的眼眶變得濕潤了,她可以讓自己的心境保持平和,但生命本身是不甘走向終結的,看到葉信,她才能找到真正的安寧,因為葉信沒有放棄她。

  這一刻,溫容沒有聽到官翰雨的喝令,沒有感受到身後散發出的殺意,也沒有在乎尖銳的破空聲,甚至於,葉信突然停下了腳步,與她隔空對望,她也沒有感到詫異,因為她相信,既然葉信已經出現了,自然會替她解決一切麻煩。

  行刑臺上血花迸射,兩個劊子手的人頭高高飛起,無頭的屍身向後軟倒,一直是他們負責砍別人的腦袋,這一次換成他們屍首分離了。

  「你……」官翰雨身形劇烈顫抖了一下,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隨後發出怒吼聲:「月虎,你他媽瘋了?!」

  「這算是大出風頭吧?嘿嘿嘿……最喜歡了……」月虎發出陰測測的笑聲,接著突然一變臉,換上了十足的涎笑,還向官翰雨躬了躬腰:「官大總管,容小的自我介紹一下。某是殺神座下八虎之首。月虎是也!」

  「什麼……殺神……」官翰雨完全不懂月虎的意思。

  「殺神?天罪殺神?你是天罪營的人?!」鄧知國臉色大變。

  大衛國的將領中,唯有天罪殺神是最為神秘莫測的,原本朝中還派出將士去監管天罪營,結果在天罪營攻入大召國之後。那些將士都被殺害了,隨後天罪殺神掌握了控制權。至於天罪殺神是誰、多大年紀、犯了什麼罪被關入天罪營,完全查不出來。

  等到天罪營慘勝回師之後,天罪殺神又解散了天罪營。這支凶名昭著的大營一夜之間便徹底消失了。

  葉信突然出現,讓局勢充滿了未知。如果天罪營也要插一手,不知道會在九鼎城引發什麼樣的變故!

  「然。」月虎慢慢直起身體,抱著自己的剁骨刀。穩穩站在溫容身後。

  「混帳!」官翰雨勃然作色,他不管什麼天罪營。也不管什麼天罪殺神,月虎是他的親信,在各種時候公然背叛他。如果不施以懲戒,他以後還怎麼去統帶布衣衛?!

  官翰雨縱身躍起,落在行刑臺上,用陰狠的目光盯著月虎。

  圍攻的人群們見出了大事,嚇得四散奔逃,葉信慢悠悠向這邊走來,口中笑道:「慢著,老狗,你的對手是我啊……」

  「你……你說什麼?」官翰雨愕然看向葉信,短短的時間裡,他是第二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,老狗?他為國盡忠多年,就算是國主鐵心聖,也要客客氣氣的叫他一聲老官,葉信算是什麼東西?敢這般辱駡他?!

  葉信哂然,他的身形突然脫離了無界天狼,閃電般掠向行刑台,官翰雨畢竟擁有上柱國級戰力,雖然沒料到葉信如此大逆不道、竟試圖向他出手,但還是第一時間便做好了準備。

  看到葉信如此瘋狂,鄧知國臉色一變,隨後看向王芳,王芳如雕像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,鄧知國便也眯起了眼,都是監斬官,葉信居然想劫法場,三位監斬官本應該一起出手才對,可王芳明顯是要置身事外了,他也沒必要插手。

  葉信氣勢如虹,刀光閃電般刺向了官翰雨,正是貪狼戰訣的起手式,奔雷擊。

  官翰雨雙瞳驀然收縮,他的搏殺經驗極為豐富,一眼就看到葉信這一刀氣勢已達到頂峰,而且速度迅捷無比,不可力擋,他的身形突然變得像紙一般輕薄,順著刀式飛了出去。

  見官翰雨僅僅靠著身法便避開了奔雷擊,葉信似乎有些詫異,接著他搶上一步,刀光倒卷,貪狼戰訣的第二式,倒卷山河。

  官翰雨被葉信的刀勢壓得喘不過氣來,他臉上露出厲色,身形向後飄退,雙手釋放淡淡的綠光,接著便合在一起,發出撕裂般的聲響。

  無數點綠色的光團從官翰雨合攏的雙掌見迸射出來,形成了一片暴風驟雨。

  月虎臉色一變,探手抓起溫弘任,向行刑台下扔去,接著又抓起沈雲靈,這是,墨衍的身影出現了,除了坐下的那匹無界天狼外,身側還有兩匹無界天狼,後方跟著的都是義盟的弟兄。

  墨衍先接住溫弘任,隨後又接住沈雲靈,月虎衝到溫容身側,低聲說道:「得罪了……」隨後抓起溫容,匆匆向行刑台下跳去。

  魏卷是被葉信秒殺的,官翰雨居然有機會反擊,並不是他的實力遠超過魏卷,而是葉信沒有釋放出全力。

  有寧高悟、周破虜、吳秋深三個人在,葉信必須留有餘地,否則只會造成兩種結果,一個是讓敵人變得畏懼,一個是讓敵人變得更加瘋狂,心懷畏懼的敵人並不是朋友,退縮也不意味著以後就不會捲土重來,而變得更加瘋狂會讓事態失控,這兩者都不是葉信想要的。

  劇烈的元力波動以官翰雨為中心向四下掃蕩,他的嘴角露出冷笑。

  「是官翰雨的百變流螢……」寧高悟緩緩說道:「這是我所見過的最惡毒的殺招了。」

  百變流螢是一種劇毒,普通意義上的攻擊很難毀掉螢光,只要被螢光沾上,便會遭受融肉腐骨之痛,官翰雨並不是無敵的,但很多人都清楚,如果有誰殺死了官翰雨。本身也會遭受恐怖的反噬。甚至可能同歸於盡。

  葉信突然張開嘴,隨後發出長嘯聲,天狼嘯!

  轟……如暴雨般卷向葉信的螢光,全部被葉信的氣息吹散。有的只飛上高空,消失不見。有的落在地上,眨眼間就在泥土中腐蝕了一個小洞,有的飄向後方的監斬台。鄧知國和王芳都坐不住了,不得不起身避讓靠近的螢光。

  官翰雨呆了呆。這時,葉信刀光暴漲,又是一記奔雷擊。閃電般靠近官翰雨。

  技只如此!官翰雨按捺下心中的驚悸,這一刀他已經見識過了。看樣子葉信到底是年紀太過,在刀術上的造詣並不算精深。

  官翰雨在腹誹葉信的同時,身形再一次化作一張紙。向遠方飄退。

  其實官翰雨也只會這一種身法,名叫一紙渡江,據說修煉到高深境界,只憑一陣清風,就能飄過百餘米寬的江面,來自於青雲宗,對青雲宗來說,這種身法乏善可陳,所以才會當人情送給鐵心聖,但對俗世而言,一紙渡江是奧妙無比的,不過人的精力有限,官翰雨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淬煉殺招上,畢竟逃跑屬於下下策,如何有效的擊敗對手才是首選。

  葉信眼中露出譏誚的笑意,刀光一凝,身形再次暴起,貪狼戰訣第四式瞬斬已全力發動。

  嚴格的說,葉信一直在故意拖延時間,讓寧高悟等人知道,他葉信也不過如此,集合幾位元上柱國級的強者,完全有希望把他葉信斬殺當場。

  演得差不多,也該結束了!

  葉信的身形,竟然比官翰雨更早一步接近落點,而在官翰雨眼中,葉信只是閃了一閃,已消失得無影無蹤,隨後感應到的恐怖元力波動,竟然來自於側翼!

  等他把視線轉過來,一切都來不及了,如水般的刀光已掃過他的身體,把他斬成兩段。

  「你……」官翰雨發出淒厲的慘嚎聲:「你敢……」

  葉信抬腳踩住了官翰雨的腦袋,腳下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,而官翰雨的慘嚎也戛然而止。

  看到官翰雨被當場斬殺,高樓上的溫元仁身體向後仰倒,一屁 股坐到了地上。

  監斬臺上,王芳和鄧知國臉色鐵青,身形化作雕像,他們已不會動了。

  寧高悟、周破虜和吳秋深也作聲不得。

  按理說溫元仁是上柱國級強者,閱歷深厚,不應該如此失態,但葉信的表現太瘋狂了。

  葉信為了救溫容,悍然劫殺法場,向官翰雨出手,已犯下了大逆不道的罪行,但這依然有迴旋的餘地,葉信年少不更事,情緒衝動,等等等等,只要鐵心聖還想用葉信,最後總會達成一定的諒解。

  可殺了官翰雨,就把事情做絕了,太絕太絕了!

  官翰雨從小就陪著鐵心聖,甚至可以說,官翰雨是鐵心聖唯一的朋友,劫法場,會得到鐵心聖的懲罰,至少要在臣子面前說得過去,殺了官翰雨,鐵心聖必然為之暴走!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9:04 PM

第一四四章 可怕的魔鬼

  葉信手中的殺神刀輕輕落在官翰雨的屍體上,接著猛然向上挑起,一團濃厚的煙氣隨之從官翰雨的屍體中迸射出來,順著刀勢卷上天空,形成了一道足有百餘米方圓的蘑菇雲。

  葉信的殺神刀釋放出耀眼的寒光,旋轉的蘑菇雲突然開始向殺神刀坍縮,猶如天龍吸水一般,還不到三息的時間,濃厚的蘑菇雲也全部被殺神刀吸了乾乾淨淨,刀鋒已變成了黑色,接著黑色又逐漸淡去。

  這種效應非常驚人,但鄧知國和王芳都看不到,也不在意,他們依然沉浸在驚駭中,無法恢復清醒。

  「葉信!」鄧知國突然喝道,他的聲音既顫抖又尖利,簡直是在尖叫:「魏卷何在?!」他知道魏卷已經帶著五百宮禁軍出城,卡住南方的要道,就是為了阻止葉信回頭的。

  「死了。」葉信淡淡說道。

  鄧知國一口氣沒上來,只感覺眼前金星亂蹦,魏卷死了?北線怎麼辦?葉信反了,南線怎麼辦?如果大召國和大羽國趁此機會大舉進攻,大衛國又該怎麼辦?

  「葉信,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?」王芳用沉重無比的口氣說道。

  葉信已殺了官翰雨,那就再沒有退路了,今夜,葉信和鐵心聖必將分出生死存亡!

  「衝冠一怒為紅顏。」葉信微笑著回道:「千古之後,此事必將成為一段佳話。」

  「葉信,你喪心病狂!」鄧知國用全部力氣發出怒吼聲。

  「那又怎樣?」葉信反問道。

  鄧知國愣住了,他突然變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是啊,那又怎樣?他身為監斬官,葉信來劫法場,他有權力、有義務把葉信擒下,要出手嗎?

  「衝冠一怒為紅顏……年輕啊……年輕真好……」破山公寧高悟突然發出笑聲:「我們年輕的時候多少也會為情癡狂過,可誰能像葉信這般發瘋呢?」

  「為了區區一個女人,就要謀反。此子以後的造詣也是有限。」吳秋深淡淡說道。

  「他有沒有以後。尚不好說。」周破虜笑了笑:「鐵心聖可不簡單,否則潘遠山也不會敗得那麼狼狽了。」

  「如果集我三人之力,圍鬥葉信,你們說他能撐住幾合?」吳秋深說道。

  「不好說。此子的修為異常深厚,就算是和宗門的修士相比。也只有一線之差罷了。」寧高悟皺起眉:「真想不到,只靠人力,居然能走到這種境界!」

  「可他畢竟不是修士。」周破虜說道:「就算是修士。我們也未必沒有機會。」

  高樓內,溫家的家將們圍著癱倒的溫元仁。有的在喂溫元仁喝水,有的在掐溫元仁的人中,溫元仁的年紀太大了。家將們真的擔心溫元仁會出個好歹,葉信謀反。在這種千鈞一髮之際,溫家絕不能失去掌舵人。

  片刻,溫元仁終於清醒了。他猛然站起身,面色猙獰:「速速召集所有人手,溫家的生死存亡,只在今夜!」說完,他推開圍在身邊家將,大步向樓下走去。

  鄧知國和王芳還在和葉信對峙著,他們這一生心境最複雜的時候應該就是當下了,這時,看到滿臉通紅的溫元仁龍行虎步從高樓中走出來,大步走向葉信,他們微微一愣,都把視線投注到溫元仁身上。

  「信兒!」溫元仁高聲叫道,他的視線向萎頓的溫弘任、沈雲靈還有溫容瞥了瞥,又立即轉向葉信。

  在行刑臺上,只有沈雲靈被嚇傻了,溫弘任還是知道委屈、知道憤怒的,但眼睜睜看著葉信斬殺了官翰雨,他已徹底變成了一個木頭人,就算看到了溫元仁,也沒有任何反應,由著墨衍和月虎為他解開鐵索。

  「見過老太爺。」葉信躬了躬腰。

  「現在就用不著虛禮了。」溫弘任擺擺手,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葉信,似乎他已把自己餘生的所有力量,都在此刻釋放出來了:「溫家雖然一年不如一年,但還是有些根底的,多了沒有,一個時辰之內,我這傢伙還能召集三百將士!都是先天武士,當可一戰!」

  聽到溫弘任豁出一切要幫助葉信,鄧知國和王芳都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
  「信兒,我聽容兒說起過你陣斬莊不朽的事情。」溫弘任沉聲說道:「我知道你做事是習慣謀定而後動的,雖然這一次你有些……唉……但我相信你肯定有自己的計劃,今夜,我這傢伙願做你的馬前卒!信兒,溫家的存亡……就拜託給你了!」

  「區區一座王城,我葉信出入當如無人之境,哪裡需要老太爺親自出馬。」葉信微笑道:「不過,召集將士是應該的,今夜九鼎城會出現動亂,別人我不在乎,但溫叔和嬸嬸不容有失,老太爺只需要守住溫家就好,有餘力了到別家走走,這就幫了我大忙了。」

  溫元仁呆了片刻:「信兒,你不可大意!據我所知,鐵心聖在宮中還養著兩個上柱國級強者!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葉信點頭道:「現在,他們已經死了。」

  「死了?!」溫元仁大驚。

  「你們聽,王宮中的警鐘敲響了。」葉信笑意愈盛:「只是不知道……有多少人會到王城中護駕呢?」

  溫元仁、鄧知國和王芳完全聽不懂,王宮中警鐘被敲響,和那兩位上柱國級強者的死有什麼必然聯繫?

  只有葉信明白,警鐘被敲響,既是鐵心聖求援的信號,也是他葉信勝利的曙光,真正的對手,現在只剩下鐵心聖一人,王城揮手可下。

  就在這時,薛白騎率領的狼騎終於趕到了刑場,人人染血,代表著他們經歷過慘烈的搏殺。

  「老太爺,您帶著溫叔和嬸嬸回溫家吧。」葉信說道,隨後他看向溫容:「溫容,你要跟著我進王城,能行嗎?」

  溫容只是笑了笑,稍微活動一下手腳,接著便躍上了無界天狼。

  墨衍帶來兩匹無界天狼,一匹是溫容的坐騎,另一匹是月虎的坐騎。

  「去王城。」葉信淡淡說道。

  當初他設計誅殺鐵心聖的時候,本身僅有柱國級的戰力,所以必要借助外力,為了把均勢變成勝勢,甚至不惜花費數百顆元石,從大陳國請來了宗別離的死對頭,但這半年來,他的進境出奇的順利,有如神助,借助著執念消逝之力,淬煉出殺招,更服下證道丹,成為真正的修士。

  現在,他才是可以左右局勢的杠杆,外力已經不重要了,半年前他都有信心除掉鐵心聖,此刻更不用說。

  葉玲、沈妙和邵雪的神色依然顯得很僵硬,葉信笑了笑,輕聲說道:「記得我在殺莊不朽之前和你們說的話嗎?只要想得足夠多,足夠長遠,就可以把不可能變成可能。這一次也一樣,你們不用愁眉苦臉,我不會殺鐵心聖,只要和他說幾句話,他自然就會去尋死了。」

  葉玲幾個人的眼波動了動,葉信陣斬莊不朽,她們從始至終一直參與了,深知葉信用計之周詳狠辣,這一次雖然看起來是臨時起意,但應該也做過一些安排,最後輸的十有八九是鐵心聖,不過,葉信竟說他不會殺鐵心聖?笑話!鐵心聖是國主,如果他賴著不死,葉信又不動手,誰敢害他?!

  「哥!你糊塗了麼!?」葉玲叫道,她現在恢復一些清醒了,知道鐵心聖與葉家已成不共戴天之勢,鐵心聖不死,葉家就要倒楣。

  「你們還是不信?」葉信笑了笑:「那就放鬆心情,和我到王宮中走一趟。」

  * * * *

  葉信謀反的消息如風一般在九鼎城內傳開了,各個世家都亂了起來,雖然葉信總是勸導天罪營的精銳,暴力是最後的手段,但暴力的效應是無可忽視的。

  如果葉信還是當初那個廢物,九鼎城根本不會亂,別人不說,就連溫元仁都會親自把葉信擊斃在杖下,以洗清溫家的罪孽。

  正因為葉信很強,他擁有上柱國的戰力、他淬煉出了殺招、他座下掌握著狼騎,才會讓世家們心亂如麻。

  與葉信親近的,看到了希望,與葉信敵對的,看到了未知,前者有可能跟著葉信走,後者有可能暫且保持沉默,坐視風雲變化。

  大衛國太宰,韓三昧府中,鐵書燈猛地跳起身,大步向外走去。

  「鐵書燈,給我站住!」韓三昧怒喝道:「你要去做什麼?!」

  「葉信要謀反!要謀反啊!」鐵書燈臉孔扭曲起來:「他瘋了!我一定要去阻攔他!」

  「回來!」韓三昧突然躍起,用一種非常粗暴的動作抓住鐵書燈的衣領,把鐵書燈拎了回來,隨後把鐵書燈扔到椅子上:「你給我坐下!」

  「姥爺,你……」鐵書燈的聲音顫抖起來:「難道連你也瘋了嗎?!」

  「我只和你說一句話,就一句話,聽完我的話你再做決定也不晚!」韓三昧的臉色顯得無比猙獰:「主上春秋鼎盛,再活上個三、五十年,應該不成問題,書燈,難道你想等幾十年,等到頭髮白了、骨頭鬆了,才接掌王位嗎?!」

  韓三昧的話如同放出一隻可怕的魔鬼,附身在了鐵書燈身上,讓他如遭雷擊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9:08 PM

第一四五章 花之夜

  鐵書燈像一尊雕像般木然端坐,良久,才一字一句的說道:「姥爺,你這是想讓我做一頭畜生嗎?」

  「畜生?」韓三昧冷笑:「你以為我韓三昧是怎麼起家的?你以為當初剛剛十七歲的主上是如何坐上王位的?!」

  鐵書燈再次遭受重擊,心中的痛苦,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,大腦亂成一團,險些要暈厥過去,因為他聽出了韓三昧的畫外音。

  王族無親情,果然如此嗎?!

  「書燈,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,很好,這很好,你不能去,但我可以去。」韓三昧輕輕籲出一口氣,因為鐵書燈並沒有繼續糾纏:「我老了,也不剩幾年活頭,今夜,就讓我給你鋪出一條路吧!」

  「姥爺,你是去救父王呢,還是要去害父王?」鐵書燈的臉頰不停的抽搐著,他不傻,已隱隱明白了韓三昧的用意。

  「見機行事。」韓三昧露出獰笑:「如果葉信事敗,我當然要擒下叛臣賊子,如果葉信成了……那麼,書燈啊,大衛國的未來就全看你的了!」

  鐵書燈知道,他不想等幾十年,那時候他已經太老了,根本沒有時間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,明智的選擇,是不管不問,到了最後,再安然拿走自己理應得到的,但是,鐵書燈又感覺自己的想法太噁心、太無 恥,他甚至痛苦的想剖開心窩,看看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經被**染成了黑色。

  「所以,我可以去,但你不能去。」韓三昧緩緩說道:「知道為什麼嗎?」

  「為什麼……」鐵書燈吃力的問道。

  「如果你去了,遇到葉信,該怎麼做?阻攔他還是幫助他?」韓三昧說道:「主上莫名其妙判處溫弘任一家三口斬立決,已經逼得葉信快發瘋了,你以為你去了有用嗎?能攔住葉信?呵呵……連你我都知道溫弘任肯定是被冤枉的,何況是葉信?」

  「你和葉信交好多年,應該清楚葉信是個重舊情的人吧?當初他被人當成廢物,只有溫弘任欣賞他、喜歡他。甚至要把自己的愛女許配給葉家。葉信那時候肯定是感激涕零的。」韓三昧續道:「溫弘任蒙此奇冤,葉信又年輕氣盛,不管他做出什麼事,都是理所當然的。他正處在瘋狂之中,你去了不但攔不住他。反而會讓你們從朋友變成仇人,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!」

  「攔不了他,難道你還能幫他不成?如果你幫了他。朝中的臣子會用什麼眼光看你?」韓三昧又道:「攔不住他,又不能幫他。那你去做什麼?當初你的父王就是什麼都沒做,你,也應該像他一樣!」

  韓三昧動了真情。這番話是肺腑之言,鐵書燈能理解其中的道理。但心內卻更加苦痛了。

  「王宮內警鐘響了這麼久,可一個人都沒去啊。」韓三昧嘆道:「我去已經足夠了,他還有什麼好挑剔的?書燈。你病了,聽到葉信謀反的消息,你當場暈厥不省人事,這是合情合理的,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。」

  * * * *

  在韓三昧和鐵書燈剖心長談的時候,鐵心聖孤零零的坐在大殿中,他的眼神有些茫然。

  聽到葉信謀反,他勃然大怒,旋即又知道,官翰雨已經被葉信斬殺,他差點昏過去,這個消息比他知道九鼎城被血山軍團洗劫更為震駭,幾欲吐血,幾十年了,官翰雨是他唯一的朋友,唯一的。

  鐵心聖第一個反應,就是集合大衛國所有的戰力,誓殺此獠!

  在鐵心聖的設想中,諸位重臣會在第一時間集合,然後各自率領家將,討伐逆臣,雖然殺了葉信之後,他會面臨一種無人可用的窘境,但他不怕,這點挫折是不可能讓他屈服的,他還有外力可以借用。

  誰知道,警鐘響了這麼久,一個朝臣都沒有出現,王宮內外,除了張惶失措的宮禁軍,奔跑呼號的內監、宮女之外,再看不到別的身影了。

  雖然身邊還有人保護,可鐵心聖感到出離的孤單。

  沈忘機沒有來,他有自己的原因,沈妙是狼騎中的一員,這一次葉信是帶著狼騎謀反,他不知道沈妙有沒有牽扯到裡面,在沒有查出究竟之前,他不能冒然出面。

  鄧知國和王芳沒有來,葉信的戰力太可怕,讓他們感受到巨大的壓力,真的要與葉信生死對決嗎?而且,他們都很葉家有關係,鄧家是葉家的姻親,王芳和葉觀海的關係一直不錯,而王猛和葉信又始終像親兄弟一般熱絡,加上溫家已全力一搏,站在葉信那一邊,他們沒辦法快速拿定主意。

  韓三昧會來,但不是現在,來得過早會面臨一種尷尬,他是阻攔葉信呢還是幫助葉信?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,他會再等一等,等到葉信真的能攻入王宮之後,再做決定。

  大衛國上柱國級強者就這幾個了,魏卷和官翰雨已死,唯一一個願意立即出現在鐵心聖身邊的,只有溫元仁,但可惜的地方在於,他絕不想幫助鐵心聖,而是要與鐵心聖拼個你死我活。

  鐵心聖還能指望的,只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別離了,但宗別離一點消息都沒有,至於寧高悟、周破虜和吳秋深,都是外人,不在這種時候搗亂已經不錯了。

  宮禁軍的將士如走馬燈一般衝進大殿,稟報狼騎的動態,終於,葉信已經出現在王城前,在宮禁軍進宮稟報的時間裡,應該已經躍過城牆,突入宮禁了。

  鐵心聖終於坐不住了,突然跳離龍椅,向著後花園衝去,他那兩位老友是怎麼回事?就算他們在閉關,聽到王宮的警鐘,也應該出來見他了!

  其實這個時候,鐵心聖應該全力整頓宮禁軍,與葉信決一死戰,但他沒有那個勇氣,在聽到葉信陣斬魏卷、擊殺了官翰雨之後,他本能的試圖逃避戰鬥,就算最後要拼命,他也希望能找到幫手。

  守在殿內的幾個宮禁軍的將領不明所以,但他們的責任是保護鐵心聖,急忙追向鐵心聖的背影。

  片刻,鐵心聖衝入後花園,開啟案上的機關,隨後順著假山上露出的甬道向內走去。

  走出幾十米,前方看到了明亮的燭光,鐵心聖的身形陡然變得呆若木雞,接著搖晃了一下,險些栽倒,幸好那幾個將領及時衝上了,扶住了他。

  那兩個麻衣老者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躺在了血泊之中,他們的咽喉都被割開了,鮮血流了一地,而且血跡尚沒有乾涸,他們的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!

  這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,書架依然是整整齊齊的,攤在書桌上的書沒有破損,其中一個麻衣老者手中還拿著一隻酒杯,酒杯中尚有半杯酒,兇手是在出其不意之間迅速擊殺了他們,讓他們沒能做出任何反應。

  鐵心聖眼前陣陣發黑,他的身體抖得厲害,以至於扶著他的將領,甲胄上的鐵葉在不停發出碰撞聲。

  在這一刻之前,鐵心聖認為自己是異常強大的,整個大衛國,由他來主宰,他能彙集海量的資源、他能調遣強悍的戰力,到了這時候鐵心聖才驀然發現,原來他是如此的虛弱,除了自己以外,他一無所有,以前所擁有的種種,不過是幻像,如一場飄渺的夢。

  葉信率領狼騎已經來到了正宮前,大殿的廣場上,有千餘名宮禁軍的將士,畢竟是鐵心聖的親衛軍,雖然幾位重要將領都在鐵心聖身旁伺候,沒有指揮,但他們並沒有被狼騎沖天的殺氣所懾服,立即自發的擺出陣列,準備戰鬥。

  看著宮禁軍們視死如歸的表情,葉信輕輕籲出一口氣:「這樣也好,一了百了吧。」

  下一刻,葉信舉起了殺神刀:「殺!」

  狼騎轟然應諾,接著隨著葉信向前馳去!

  葉信擁有豐富的知識含量,在他的帶領,天罪營已變成了一架精妙無比的機器。

  單單是口令,就和其他軍隊不一樣,只有一個字,簡單無比,同時又賦予了複雜的含義。

  每到戰前,葉信會親自決定戰術,然後下達命令。

  走,有時候是指快速行軍,有時候是指清掃雜兵,如果面對強悍的對手,走的意思是用最快速度擊穿敵陣,然後遠遁,絕不與敵軍做過多糾纏。

  起,是指展開遊擊戰,盡可能的殲滅敵軍有生力量,但同時避免與敵軍發生正面衝撞。

  戰,是指必須達成某種戰術目標,葉信也決定了付出一些代價,所有的將士都要跟緊葉信。

  殺,是指徹底的殲滅,一個不留,斬草除根!

  譬如說葉信在對陣大召國的司馬清虹時,下達的就是『起』字命令,天罪營的將士可沒想心靈相通的能力,能完成那般巧妙的配合,正因為他們在發動前已完全領悟了葉信的用意。

  宮禁軍的將士們吶喊著迎上前,沒有主將,能這般鼓噪而前,他們的精神可嘉,但意志這種東西,有的時候確實能創造奇跡,可有的時候只是無謂的掙扎而已。

  狼騎以葉信為中,並駕齊行,只第一輪撞擊,衝在最前面的宮禁軍將士便化作一蓬蓬飛濺的血花。

  葉玲等人只感覺自己的視線已被鮮血鋪滿,這是花之夜,也是血之夜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9:10 PM

第一四六章 天子劍

  葉信已是真正的修士,在九國之內,他擁有威淩天下的實力,宮 禁軍將士的瀕死反撲,對他不夠成任何威脅,他的身形在人海中穿插著,忽左忽右,身形所過之處,總能破開一片片血浪,似乎他不是在戰鬥,而是大海中衝浪。

  狼騎的速度則要慢得多,如巨大的車輪般緩緩向前推動,把一個個生靈碾壓成血肉。

  準確的說,天罪營精銳們的殺傷力都普遍淩駕在同戰階的武士之上,他們的出手,都顯得極端狠辣。

  墨衍的箭術是非常可怕的,就算沒有動用本命技,他的戰力也不容小窺,弓弦在他手中如琵琶般不停奏響,第一支箭尚未擊中目標,第二支箭猶在空中,第三支已經搭在了弦上。

  月虎、謝恩和郝飛都擁有柱國級的戰力,月虎的剁骨刀形成了一道死亡旋風,有時候剁骨刀甚至能脫離他的手,由意念控制在他四周急速旋轉。

  謝恩的身影忽隱忽現,他的閃劍速度奇快,甚至比葉信現在掌握的奔雷擊還要快,只是威力要差了許多,但對付宮禁軍的武士已經足夠了。

  郝飛的劍勢依然是大起大落的,一柄長劍硬生生被他玩出了開山巨斧的氣概。

  不過,殺傷力最恐怖的卻不是他們,而是楊宣統,這一次回老營可沒有白去,煉丹的事情也不歸他管,閒暇的時間裡他製造出了上百顆水晶球,這一次派上用場了。

  把自己的元力灌入水晶球中,會讓水晶球內用蠟製成的壁障融化,然後再把水晶球用力投出去,發生劇烈撞擊之後,水晶球就會爆炸,化作熊熊的火光。

  楊宣統的實力並不算出類拔萃的,性格又木訥,能得到葉信另眼相看,就是因為他極有鑽研精神。能舉一反三。

  其他將士需要用自己的武器去殺戮。楊宣統要輕鬆得多,他只是把水晶球投出去就可以,每一顆水晶球的爆炸,都能波及到十幾個宮禁軍的士兵。把他們炸得人仰馬翻。

  不過,宮禁軍的士兵畢竟人數眾多。又是訓練有素,狼騎只有不到二十人,戰鬥並不輕鬆。等義盟的兄弟從潮水般湧進來,戰局開始變得一面倒了。

  千萬不要小瞧市井之徒的戰鬥力。如果處於劣勢,他們倒是有可能一哄而散,但宮禁軍的戰陣已經被葉信、月虎等人衝得七零八落。陷入混戰之中,尤其是葉信的身影太過顯眼了。他在戰陣中往來衝殺,殺神刀的刀幕下,人頭滾滾、血花迸射。宮禁軍的將士們就像稻草一般被片片割倒。

  義盟的人都知道,那是老大的老大,見老大的老大如此神勇,此戰必勝,有什麼可猶豫的?何況這次幹的是刺王殺架的勾當,世上還有什麼能比這件事更刺 激?!

  這些市井之徒都陷入了癲狂狀態,嗷嗷叫著向前衝去,能在老大的老大面前表現,可是難得的好機會!如果表現得很優異,說不定他們也有機會被補入狼騎!

  只是一盞茶的時間,戰鬥已進入了尾聲,最後一支完全忠於鐵心聖的軍隊,已全軍覆滅。

  葉信的殺神刀一挑,狼騎繼續向前,突入王宮。

  剛剛進入前殿,王宮的二總管小福子正帶領幾名布衣衛往這邊走,雙方撞了正著,小福子雙眼血紅,旋即尖叫一聲:「葉信你這叛賊!」隨後便抽出長劍,不顧一切的衝向葉信。

  小福子身後那幾個布衣衛都傻了,他們的消息是最為靈通的,知道葉信已陣斬魏卷,擊殺了官翰雨,憑他們想攔葉信的路,無異於螳臂擋車。

  「滾!」葉信不屑的輕喝一聲,殺神刀卷起,正劈在小福子的長劍上,長劍瞬間破碎了,小福子的身形倒撞出十餘米遠,僕倒在光滑的石板上,口吐鮮血,已經是爬不起來了。

  葉信繼續向前,狼騎們看都沒看那小福子,緊跟在葉信身後,反而是溫容幾個人多看了小福子幾眼,在這個時候還敢向葉信發起攻擊,算得上是忠勇之士。

  那幾個布衣衛見葉信根本沒有理會自己,陡然生出劫後餘生的慶倖感,幾乎激動得要哭出聲來,接著手忙腳亂的把小福子扶了起來。

  「走,我們去後花園!」小福子咬牙切齒的說道。

  「大人,我們還去啊?」幾個布衣衛都驚呆了。

  「放心,葉信只把我們當成幾條狗,殺我們他都嫌髒了自己的刀,這一次能放過我們,下一次他也不會向我們出手!」小福子低聲說道。

  過了前殿,就是巨大的母鼎,整座王宮都是以母鼎為中心建造的,母鼎高達幾十米,有些像發電廠巨大的煙筒,上面還有宮禁軍的士兵在守衛,只不過看起來他們像螞蟻一般小。

  葉信露出玩味的笑意,抬頭向上看去,宮禁軍的士兵們也在看著下面,他們絕望到了極點,母鼎是大衛國的國運所在,鐵心聖在最危急的時候,也沒有調動他們。

  看到狼騎出現,那些宮禁軍的士兵知道大勢已去,可他們能做什麼呢?只是呆呆的保持著警戒狀態,戰槍的槍尖遙遙指向下方的人群。

  葉信向墨衍使了個眼色,隨後繼續前行,墨衍招呼義盟的兄弟,堵在了母鼎的臺階下。

  片刻間,葉信已走進了後花園,一路行來,沒有任何阻礙,沿途只能看到狼奔豕突的內監和宮女。

  後花園,鐵心聖正一臉灰敗的坐在草叢中,幾個宮禁軍的將領圍在鐵心聖身後,他們的神色倒是很決絕,葉信是沒有理由放過鐵心聖的,今天,他們的生命也已走到了尾聲。

  狼騎們停下了,儘管天罪營的將士們對大衛國沒有歸屬感,儘管他們毫不猶豫的跟著葉信謀反,但面對君主鐵心聖,他們心中多少會出現一些波動。

  鐵家是王族,鐵心聖是大衛國的主人!

  葉玲、溫容等人乾脆不敢抬頭了,溫容剛剛從刑場上下來,對鐵心聖是充滿仇恨的,但再深重的恨意也不能轉換成勇氣,畢竟她們在顛覆,顛覆天理、顛覆規則。

  只有葉信一丁點心理負擔都沒有,他橫過殺神刀,上下打量著鐵心聖,這次是他第一次與鐵心聖直面,不過他的眼中並無敬畏,只有戲謔。

  鐵心聖完全沒意識到狼騎的到來,他還在苦苦思索著,為什麼?為什麼會敗得這麼乾脆、這麼的土崩瓦解?他所倚重的國之干城,只是一堆泡沫,輕輕一碰就破滅了。

  「你們幾個走開,我與主上有幾句話要說。」葉信跳下無界天狼,緩步向鐵心聖走去。

  那幾個宮禁軍的將領紋絲不動,只是用憤怒的目光盯著葉信。

  鐵心聖抬起頭,隨後擺了擺手,用疲倦的聲音說道:「你們退下吧。」

  在擁有上柱國巔峰戰力的葉信面前,幾個柱國境的武士是沒有意義了,也幫不到他。

  「主上……」一個將領驚慌的叫道。

  「下去!」鐵心聖的聲音變得堅決了,隨後一點點站起身,凝視著葉信。

  那幾個宮禁軍的將領只得退向遠處,但他們的視線並沒有離開葉信,時刻準備與葉信死戰到最後一刻。

  「葉信,你好歹毒的心思!原來你早就在開始謀害孤了!」鐵心聖緩緩說道。

  「我給過你機會。」葉信一笑:「如果你表現得稍微有點人情味,不是把利益當成唯一的準繩,我說不定真的會為你作戰,一統九國,對我而言不是什麼難事,可惜,你選錯了。」

  「他們對孤尚有一絲敬畏之心,唯獨你……」鐵心聖發出嘆息聲:「你天生就生有反骨啊,我早就該毀了你!」

  「你已經毀過了,只是毀得還不那麼徹底。」葉信淡淡說道。

  「這是鐵家的天子劍!」鐵心聖突然探手,猛地拔出腰間的佩劍:「葉信,來!孤今日與你決一死戰!」

  話音剛落,鐵心聖突然爆發出極為強烈的元力波動,而且那種元力波動中裹挾著慘烈的氣息,因為他知道,這是他的最後一戰了。

  「鐵心聖,你可要想清楚了,如果我殺了你,那麼鐵書燈、鐵人豪、鐵卉真我一個人都不會留!王宮也將被我焚為灰燼,你嫁到其他公國的女兒,我也要把她們除掉,還有鐵冠天,呵呵……雖然他是青雲宗外門弟子,但我一樣有辦法毀了他。」葉信悠悠說道:「如果你自絕於天下,鐵書燈會順理成章成為國主,我也會為他效力。」

  「哈哈哈哈……」鐵心聖放聲狂笑:「葉信,你敢謀反,卻不敢沾上我的血嗎?!」

  「當初我和秋祥說過,我通常不會做選擇,只會等著你們做選擇。」葉信露出譏誚的笑意:「上一次你已經選錯了,要一錯再錯嗎?那也由得你,至少這樣你不會孤單,有很多很多人都會陪著你一起去死。」

  鐵心聖雙眼變得血紅,手中的長劍也開始顫動起來。

  「天子劍?天子?呵呵呵……抹掉你們人為製造的光環,剖開你們的偽裝,其實你們也我一樣,一個肉體凡胎罷了,裝什麼神?我對你們這樣的傢伙,向來是瞧不起的。」葉信眼中的戲謔之色更重了:「天子又如何?我想讓你死,你就得死,同樣,我想讓你怎麼死,你就得怎麼死。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9:12 PM

第一四七章 暗戰

  葉信這番話,等於把鐵心聖最後的自尊剝下來,扔到地上,又踩得稀巴爛。

  「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,然後我只能親自動手了。」葉信笑了笑,接著回身喝道:「點香。」

  薛白騎立即取出了準備的檀香,點燃後踢給了葉信,葉信把檀香插入泥土中,隨後緩步走過來,越到無界天狼的背上,靜靜的看著鐵心聖。

  其餘的人只聽到了鐵心聖的吼聲,卻不知道葉信說了些什麼,對這種奇怪的情形感到莫名其妙。

  葉信抬頭看向夜空,鐵心聖到底會不會自絕於天下,他不在意,對秋祥說得那番話,是肺腑之言,他的任務是找出邏輯,並做邏輯的執行者,至於鐵心聖會這麼選,那是鐵心聖自己的事。

  如果鐵心聖一定要讓葉信沾血,他並不介意讓整座九鼎城燃燒在仇恨的海洋中。

  當然,這種可能性非常非常小,鐵心聖是一代君王,不是戰士,讓自己的生命綻放最後的光彩,這是戰士的選擇,不是鐵心聖的。

  韓三昧終於『及時』趕到了,他帶著數百名韓府的家將,只是,這裡的情景很古怪,葉信和鐵書燈並沒有大打出手,前者正端坐在無界天狼的背上仰望星空,後者卻在低著頭死死盯著一根燃燒著的檀香。

  韓三昧心中不解,自然不可能急著表達自己的立場,他拽住韁繩,在遠處默默觀察著。

  檀香終於要燃盡了,鐵心聖突然抬頭發出狷狂無比的大笑聲,隨後把自己的天子劍橫在頸間,用力一抹,鮮血從他的脖頸中噴射出來,下一刻,他的身形慢慢向後跌倒。

  溫容、葉玲幾個人雙眼瞪得老大,葉信竟然真的做到了?他到底向鐵心聖說了些什麼?所謂千古艱難唯一死,鐵心聖有勇氣直面死亡。為什麼不發起最後的戰鬥?!

  但。這裡發生的故事註定會被歷史的塵埃所埋沒,沒有誰會搞清楚,鐵心聖為什麼要在最後的時刻選擇自盡。

  或許,如沈忘機、韓三昧等人。有可能猜出真相,但他們是絕對不會向外說的。

  葉信突然感到有些意興闌珊。生命是如此的脆弱,哪怕是一國之主鐵心聖,也會被輕輕抹去。那麼,他葉信的未來呢?是不是也會出現他根本無法抗拒的情境?!

  「主上!主上……」那幾個宮禁軍的統領們哀叫著向鐵心聖的屍體撲去。

  「我們走。」葉信收起殺神刀。淡淡說道。

  狼騎調轉身形,向前殿走去,經過韓三昧的身邊時。韓三昧早已下令家將們讓出一條路,免得引發誤會。葉信突然道:「太宰大人,這裡就交給您了。」

  韓三昧面色沉重,這個時候他點頭不是。搖頭著不是,前者會讓人誤以為他也是和葉信的同黨,後者則是在表達敵意,天可憐見,他內心對葉信是充滿感激的,如果不是葉信鋌而走險,鐵書燈哪裡有上位的機會?能在有生之年把鐵書燈扶上去,是他最大的心願,現在他想的是怎麼樣安然過渡,只會配合,絕不會搗亂。

  一場腥風血雨以鐵心聖的自盡結束了,但真的結束了嗎?

  大衛國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,魏卷被殺,官翰雨遇害,大衛國的總戰力自然大幅降低,何況,謀反過後的葉信是不會去南線的,連傻子都知道這個道理,葉信敢離開九鼎城,那就很可能發生異變。

  這也代表著,大衛國的南線和北線都沒有了主將。

  失魂落魄的小福子帶著幾個布衣衛直接闖入了韓府,在客廳中看到了同樣失魂落魄的鐵書燈。

  「二總管,你不在宮中護衛父王、跑這裡來做什麼?」鐵書燈吃了一驚。

  小福子就像看到親人一般放聲大哭,口中還噴出了血唾,葉信那一刀雖然沒想要他的命,但給他的內腑造成了傷害:「殿下,主上歸西了……歸西了啊……」

  鐵書燈一口氣沒上來,眼珠翻白,接著直挺挺向後倒下,聽到葉信要謀反時,韓三昧說他應該暈厥不省人事,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藉口,但他還是能承受的驚變,聽到鐵心聖真的命喪九泉,他一下子崩潰了。

  差不多過了一夜,鐵書燈才從暈厥中恢復,他哭喊幾聲,又陷入了暈厥,如此反復,也不知道他是第幾次從暈厥中醒轉的時候,發現床榻前不止有韓三昧,還站著一個陌生的老者。

  鐵書燈直勾勾的看著那個老者,那老者低聲說道:「老朽宗別離見過主上……

  * * * *

  鐵心聖自盡的消息傳開了,這一頁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戰戰兢兢中度過,等到天亮才壯著膽子出來走動,卻發現街上並沒有多大異常。

  國主死了,不代表整個國家都要停止運轉,有人要吃、有人要喝、有人要做工、有人要做買賣、有人要上學,基本需求是不可能被遏制的。

  既然葉信沒有讓殺戮擴大化的意思,也就用不著誠惶誠恐了,反正鐵心聖已死,葉信也算報仇雪恨了,不是嗎?

  葉信說出的那句話,衝冠一怒為紅顏,也被人不停的轉遞著,痛恨葉信的,自然要在背地裡咒駡葉信的荒唐,居然為一個女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,而對鐵心聖沒什麼好感的,卻稱讚葉信是個真性情的男子,鐵心聖都要殺他的未婚妻了,如果葉信不管不顧,繼續趕往前線,那才是個畜生!

  王城已經被打掃過了,那些陣亡的宮禁軍士兵還好說,鐵心聖的屍體是個麻煩,畢竟身份是國主,必須要舉行國葬,而且還要由鐵書燈來主持,其他人都不夠資格,但鐵書燈病倒在床,根本沒辦法出頭露面,那隻能把鐵心聖的靈棺停在王宮中。

  想讓九鼎城正常運行,殿前議事是免不了的,這一天,朝中數位重臣都得到了葉信的帖子,他們心中有些彆扭,因為王宮現在是不祥之地,他們不想去,後來得知殿前議事的地方改在了太尉府,才算鬆了口氣,但轉頭再深思片刻,心裡卻更彆扭了。

  時間不大,幾位重臣都進了太尉府,鐵心聖生前也提起過,葉信再成熟些會代替魏卷掌握太尉府的權力,現在雖然提前了一些,但也算勉強能接受,何況,誰敢抗議呢?

  葉信請來的人不多,太宰韓三昧、太令王芳、太閣沈忘機、太宮鄧知國,還有溫元仁,加上葉信,只有六個,代表著大衛國最高戰力的人,全都聚在了一起。

  既然是太尉府,葉信理所當然坐在了主座上,韓三昧等人分列兩側,這幾個人的年紀加在一起,可要比葉信大十幾倍……

  不管心裡是高興不高興,韓三昧等人都是極有城府的人,臉色顯得很平靜。

  而且,知道葉信的目的,他們也沒有故作姿態,韓三昧第一個打開了話匣子,聊起了政務。

  葉信沒有插嘴,只是靜靜的聽著韓三昧等人相互交換意見,在這種殿前議事上,爭辯與妥協是最為司空見慣的,葉信不缺乏談判技巧,但缺乏政務上的經驗,冒然插嘴,有可能因考慮不周留下笑柄,不如藏拙。

  接著太令王芳提起了太令府的招編,潘遠山的血山軍團來襲,沈忘機和王芳已經把大部分巡捕都編入了新軍中,只留下一些資格老、經驗豐富的巡捕,來維持太令府的正常運轉,不過這是權宜之策,太令府的人手已嚴重不足,昨夜葉信率領狼騎衝城,引發騷亂,有很多歹人借機惹是生非,這種現像不能在持續下去了,必須想辦法解決。

  一直沒說話的鄧知國突然乾咳一聲,隨後開口說道:「我來太尉府的時候,看到有不少義盟的武士在街頭巡查,他們倒是有心之人,知道九鼎城現在最需要的是安定,我看……太令大人不如把他們招進太令府吧。」

  「此策不錯。」韓三昧點頭說道:「義盟的武士本就是市井之徒,對自己的地盤,他們再熟悉不過了,如果他們能一心為公,應該很快就能讓九鼎城安寧下來。」

  「太尉大人是什麼意思?」鄧知國看向葉信,這一聲『太尉大人』,證明他正式承認了葉信的地位和身份。

  葉信笑了,他很清楚,這種場合中隱藏的兇險,比得上比刀來槍往的戰場,太令府要招什麼人,應該首先爭取太令王芳的意見,而不是他葉信,鄧知國故意繞過王芳,是欺他葉信年輕,不知裡面的深淺,同時也有試探他的意思。

  至於韓三昧,他立即出面支持,也是為以後的城防軍考慮,原來的城防軍都去了南線,韓三昧應該重新整編新的軍隊了,遲遲不提,就是在擔心葉信把義盟的那些武士塞到城防軍裡面去,架空韓三昧的權柄,所以玩了一手太極,義盟的武士就那麼多,先補充太令府,剩下一些就算進了城防軍,人數也很有限,韓三昧完全可以掌控。

  更關鍵的地方在於,王芳心中會非常惱怒!

  葉信的戰力,他們已經領教了,但他們不相信,葉信在這方面也有足夠的頭腦來和他們周旋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9:15 PM

第一四八章 匹夫

  葉信悠悠說道:「這有些不好吧?我和他們接觸過幾次,在座的各位大人,恐怕沒有誰比我跟瞭解他們了。」

  鄧知國幾人心中暗道,你當然瞭解他們,你本就和他們是一夥的!!

  雖然有句俗語,市井本多豪傑輩,當他們都是大衛國的主宰者,壓根瞧不起那些市井之徒,因為資源,大衛國的資源都被牢牢把控在國主和各個世家手中,在厲害的豪傑,沒有資源的支持,他也飛不起來。

  「說實話,他們就是賊。」葉信續道:「讓他們進入太令府,有些荒誕了。」

  「不錯,小信說得不錯。」溫元仁頜首道,他心中對葉信是更滿意了,本以為葉信聽到鄧知國的提議,會大喜過望,立即同意讓義盟的人進入太令府,借此掌控九鼎城的治安大權,可他又知道鄧知國等人本就是抱著試探葉信心思的用意,不好出聲提醒,那樣會讓人看輕葉信,結果,葉信已看出了鄧知國的機心,開口拒絕了。

  對任何一個簡單或複雜的社會而言,秩序都是最為重要的,在上在下都一樣,世家所獲得的一切利益,都要從穩定的秩序中換取,百姓們能安居樂業,同樣要依靠秩序。

  僅僅一個溫家,加上葉信,是沒辦法讓九鼎城保持良好秩序的,連名正言順的鐵心聖也不行,必須要大家一起去努力。

  「太尉大人此言差矣。」王芳微笑著說道:「娼妓亦可從良,難道一日為賊,就要終身為賊嗎?讓他們進入太令府,給他們一個洗頭換面、重新做人的機會,應該算是一樁功德。」

  咦?鄧知國等人都有些吃驚,王芳想幹什麼?莫非要把太令府的實權交出來嗎?鐵心聖壓迫了他十幾年,他都穩如泰山,頂住重重壓力,現在是害怕了還是怎麼回事?

  「我還是有些不放心。」葉信搖頭道:「此事關係重大,還是回頭再議吧。我這裡還有另外一件事。白騎,把人帶上來。」

  守在廳外的薛白騎高聲應諾,時間不長,外面傳來嘩啦啦的鐵鍊聲。接著一個衣衫襤褸、狼狽到極點的老者被薛白騎押了上來。

  那老者正是龍騰講武學院的副院長馮啟山,當初還是他讓葉信進入學院的。半年的時間,一個已官至太尉,一個卻成了階下囚。世事無常、莫過於此,著實讓人感嘆。

  看到葉信。馮啟山雙膝跪倒在地,哀叫道:「太尉大人,我冤枉、我冤枉啊……都是官翰雨那老狗。硬逼著我陷害溫大人,我本不情願。可……」

  「這是太尉府,豈是你咆哮之地!」葉信喝道:「給我慢慢說,把事情的來龍去脈。完完整整的說一遍!」

  馮啟山便把官翰雨對他嚴刑拷問,並指使他把口供指向溫宏任的經過都說了出來。

  鄧知國和韓三昧等人心中警然,他們突然意識到,單單從葉信的年紀去做判斷,應該是犯了大錯,逼死了鐵心聖之後,葉信並沒有沉浸在快意恩仇的興奮中,第一件事居然是要為自己正名,甚至在蓄意要把鐵心聖徹底搞臭。

  「官翰雨那老奸賊!」韓三昧怒吼道:「貪贓枉法、十惡不赦,太尉大人只是給了他一刀,也太便宜他了!」

  「主上這些年來多有昏招,都是拜那官翰雨所賜!」鄧知國嘆道:「他早就該死了!」

  韓三昧和鄧知國要守住鐵心聖的名聲,不是因為忠誠,而是為了制衡。

  如果大多數人還在同情鐵心聖,那麼犯下弒君大罪的葉信,頭上就會永遠懸著一柄正義之劍,只要他們稍加運作,就能給葉信造成麻煩。

  如果葉信的行止還算周到,利益分配也合理,他們樂於和葉信共事,等哪天不高興了,把那件事拿出來,讓葉信亂上一陣,也就是說,他們掌握著主動權。

  何況,新君就要繼位了,鐵書燈豈能容別人侮辱其生父?韓三昧不用說,鄧知國可是一直支持鐵人豪的,再不把自己的立場改過來,或許鐵書燈第一個就要拿鄧家開刀。

  九大公國內,每逢權利交接更迭,都會造成一個或幾個世家的衰落,這幾乎是常識。

  「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?」葉信眉頭皺起:「官翰雨陷害溫叔叔,對他又有什麼好處?無利不起早啊……馮啟山,你是不是還有未盡之言?說!給我老老實實的說!」

  最後一句話,葉信運轉元力,竟然釋放出小型的天狼嘯,他故意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如此激動,就是警告鄧知國、韓三昧等人,老子要發飆了,你們怕不怕?!

  所謂秀才遇到兵、有理說不清,也是類似的道理,葉信剛剛血洗了王宮,再次拎刀砍人,沒什麼好意外的。

  「有、有……」馮啟山一疊聲的叫道,接著便把鐵心聖試圖拆散葉家和溫家的婚約,並想讓鐵卉真嫁入葉家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
  事實上,官翰雨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目的告訴馮啟山,但葉信是清楚的,他借著馮啟山的嘴,把鐵心聖真正的目的掀開了。

  韓三昧和鄧知國、還有沈忘機、王芳都沒想到會有這種內幕,仔細思索一番,葉信向來以驕橫著稱,難以控制,鐵心聖想讓鐵卉真嫁入葉家,從此把葉信牢牢綁在鐵家的戰車上,此舉大有可能。

  只可惜,機關算盡,卻誤了卿卿性命,判處溫宏任一家三口斬立決,結果逼得葉信狂心大發,乾脆扯旗謀反。

  溫元仁是氣得鬚髮皆張,韓三昧幾個人臉色非常複雜,不置一言。

  「馮啟山,過幾天就要對你舉行公審,如果你實話實說,我當著這幾位大人的面保證,到時候我會給你一條生路,派人送你回大召國,如果你再有隱瞞,那我只好斬了你。」葉信緩緩說道。

  「是……我明白……多謝太尉大人開恩……」馮啟山已是感激涕零。

  「太尉大人,什麼是公審?」韓三昧有些不懂。

  那種神奇的鬥爭方式並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,不止韓三昧不懂,其他人也不太明白。

  「就是找一個能容納幾萬人的大會場。召集百姓。當著所有人的面公開審訊馮啟山。」葉信說道。

  「太尉大人,此舉萬萬不可!」韓三昧大驚失色,這樣的公審鬧下來,鐵心聖的名聲就徹底臭了。甚至可能要背負千古駡名,而葉信呢。憑那一句『衝冠一怒為紅顏』,必將美名長傳。

  「有何不可?」葉信反問道。

  「九鼎城近日亂像頻現,現在百姓需要的是安定。可不要再如此大費周章了。」韓三昧說道。

  「這樣的事情大衛國從沒出現過,沒有先例。」鄧知國也在搖頭。

  「而且。如果有亂民從中搗亂,或許會鬧出大麻煩的。」韓三昧又道。

  「沒有先例的事情就做不得嗎?我不信,也不服。」葉信淡淡說道:「而且。到時候我會親率狼騎監審,我看有什麼人敢來搗亂!」

  「還請太尉大人三思!」韓三昧站起身。這種事他是不能讓步的:「主上以死謝罪,難道還不能平息大人的怒火嗎?」

  「我只想要一個公道,想洗刷溫叔叔的汙名。就那麼難?」葉信面色轉冷。

  「太尉大人,當此多事之秋,人心思靜啊!」韓三昧說道:「又何必驚擾萬民?我等都知道了太尉大人的苦衷,也明白了溫大人受了冤枉,還不夠?」

  「不夠。」葉信斬釘截鐵的說道:「當日溫叔叔受罪下獄,滿朝眾臣應該有不少人明白其中必有隱情,太令大人遠在南線,可只有太閣大人一人在與主上爭辯,那個時候,你們在想什麼?現在我要真相昭告於天下,你們卻急著跳出來阻攔,我還要問一句,你們現在又在想什麼?」

  見葉信開始翻舊賬了,韓三昧一愣。

  「有些人當狗當慣了,覺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!」葉信冷冷的說道:「某個傢伙自以為是我的主子,他認為他想讓我吠叫的時候,我就應該吠叫,他想讓我咬人的時候,我就要去咬人,他可以隨心所欲的奪走我珍視的寶貝,隨心所欲的讓我按照他的想法去走……那他是大錯特錯了,我不是狗,也從沒想到要去做一條狗!「

  葉信的語氣已變得陰測測的,韓三昧等人都陷入了沉默。

  」天子一怒,血流漂杵,匹夫一怒,血濺五步。我只是一個匹夫,對我來說,五步已經足夠了。「葉信的神色更加冰冷了:「你們認為沒什麼,僅僅是因為蒙冤受辱的不是你們!如果現在,馮啟山指證你們是內奸,一直以來都在向大召國出賣要密,我把你們打入天牢,判處你們斬立決,你們會不怒嗎?!」

  韓三昧等人面面相覷,葉信這話是無法回答的,你說你不生氣、不憤怒?你敢這麼說葉信或許就敢把你打入天牢!

  何必呢?現在葉信風頭正盛,火氣也大,沒必要鬧得那麼僵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-11-27 09:49 PM

第一四九章 圈套

  見鄧知國等人都不再說話了,葉信自然見好就收,情緒也顯得有所回復。

  又聊了幾件別的事情,在眾人協商之下,都很快做出了選擇,最後終於聊到了軍國大事,北線和南線都很空虛,讓眾人坐立不安。

  「軍中不可一日無帥。」葉信緩緩說道:「溫老太爺,只能讓您辛苦一趟到北邊去轉轉了。」

  「既然太尉信得過我,不嫌我老,那我就走一趟。」溫元仁慨然應諾,他雖然年老,但並沒有糊塗,開始的時候,他還稱呼葉信為『小信』,隨後馬上意識到自己孟浪了,如果他在這種場合把葉信當成後輩,只會減弱葉信的威信。

  「太尉大人,溫老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,不過……大召國的蕭魔指被譽為九國第一智將,而且又出了一個漁道,據我所知,他已經收編了莊不朽的虎頭軍,此人要比莊不朽年輕得多,富有朝氣,性情張揚,如果這兩個人合軍進犯,我怕溫老會吃大虧的。」韓三昧說道,調兵遣將本就是太尉本職,而且剛才葉信的情緒變得那麼激動,所以韓三昧的措辭要比剛才柔軟得多、婉轉得多。

  「溫老出仕以來,一直在九鼎城,並沒有統兵作戰的經驗。」鄧知國皺眉說道:「兵者,詭道也,我擔心溫老沒有精力去和蕭魔指周旋,一旦大召國再動刀兵,北線就危險了。」

  溫元仁沒說話,雖然韓三昧和鄧知國都表現出不信任他的能力,但他也是明事理的人,知道自己和蕭魔指相差甚遠,之所以慨然應諾,只因為這是葉信讓他去的。

  韓三昧要用自己的餘生為鐵書燈鋪路,溫元仁也一樣,葉信謀反當天,他就說過願做葉信的馬前卒。

  「無妨。」葉信說道:「半年之內,北線當無戰事。其實我讓溫老去北線。是擔心魏卷的舊部驚懼失措。鬧出不必要的麻煩,溫老去了北線,只要能收攏魏卷的舊部,安撫軍心。就是大功一件了。」

  韓三昧和鄧知國等人對視了一眼,鄧知國說道:「太尉大人。此言當真?」

  「千真萬確。「葉信的口吻很篤定。

  「好,既然太尉大人如此放心,我等也沒什麼意見了。」沈忘機說道。

  「與北線相比。南線要危險得多。」葉信說道:「我想來想去,只能由鄧大人去南線坐鎮了。朝中確實沒有更好的人選,不知鄧大人怎麼看?「

  鄧知國一愣,隨後緊張的思索起來。他本是太宮,是宮禁軍的最高指揮者。但鐵心聖對唯一一支完全聽命於自己的武裝力量極為看重,把宮禁軍控制得風雨不透,鄧知國一點實權都沒有。不過南線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,有葉隨風、有秋戒察、有天狼軍團的老將,就算他擔任主將,想培植自己的勢力也是難上加難的。

  再反過頭來想,現在的宮禁軍已接近全軍覆沒,太宮的位置顯得很滑稽,留在九鼎城沒有任何意義,去了南線,雖然處境也很艱難,但總會有機會,比現在素餐屍位元的情況要強得多。

  至於鐵人豪,現在是一點希望沒有了,聽到葉信謀反,他被嚇得躲在自己的臥室裡,根本不敢出頭露面,生怕葉信記起舊怨,派人把他拿去一刀砍了。

  沉吟良久,鄧知國點了點頭:「好,我去南線,但我一個人不行,潘遠山也是軍中宿將,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。」

  鄧知國這話沒有夾雜任何個人情緒,只是就事論事,如果以後打了敗仗,他今天已經預先提出了警告,怪不得他。

  「如果血山軍團再次進犯,鄧大人只需要堅守三天就好。」葉信說道,以他現在的能力,可以遙控大召國的軍情,但對大羽國就無從下手了:「三天之內,我必然帶著狼騎趕到。」

  「那我就放心了。」鄧知國鬆了口氣。

  * * * *

  這一次內閣議事進行得很圓滿,雖然出現了爭執,但很快達成了諒解,只不過,參加議事的太位大人們都沒意識到一件事,葉信的節奏很快,快得就像他擁有國主的權威一樣,譬如說公審馮啟山,在兩位太位大人都極為不滿的情況下,通常會吵上很久,甚至是幾天都無法解決,除非鐵心聖動用自己的權威,強力推進,而葉信也同樣做到了。

  接下來的日子,葉信更忙了,除掉鐵心聖只是第一步,想完全控制國器,還有很多事情要做,其中最難的,是把他擁有的一切合法化。

  誰的拳頭最硬,大家就要聽誰的,這種邏輯通常只存在於蠻荒世界裡,或者是秩序完全崩壞的地方,葉信知道,他絕不能一直打下去、殺下去,其實所謂的合法化,就是一種常態,讓大家都公認的常態。

  更重要的是,天地九鼎是要通過汲取人氣衍生出元石的,九鼎城的動亂越大,天地九鼎受到的影響自然也越大,這會直接影響到他明年的收益。

  奪取國器的根本目的,就是為了獲得元石,如果九鼎城變成廢墟,那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就完全失去意義了。

  葉信真的很忙,甚至忙得沒有時間穩固自己的進境,每天只睡兩、三個小時,剩下的時間都被埋在如海一樣的公文中。

  這一天,葉信在太尉府中一邊翻閱著往年的文案,一邊揮筆計算著什麼,郝飛抱著一疊足有一米多高的文案走進來,放在葉信的案前,隨後探頭看葉信在想什麼,他有些眼暈,因為葉信筆下都是一些他根本看不懂的鬼畫符。

  「大人,你這是在寫什麼呢?」郝飛好奇的問道。

  「我在計算天地九鼎逐年的收成。」葉信頭也不抬的說道。

  「大人還懂數術?」郝飛很吃驚,說起數術,葉信那世界裡隨便一個小學生過來,都能在這裡成為國寶級的人才。

  「我當時和你們說過,我是出可為將、入可拜相的。」葉信笑道:「你們都不信,那我只好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了。」

  就在這時,薛白騎從外面走了進來,他插話道:「我們誰敢不信?大家早就知道大人最厲害了。」

  「這可不是你薛白騎應該說得話,謝恩這樣說麼,我倒是習慣了。」葉信放下筆:「東西找到了?」

  「找到了。」薛白騎把一個錦袋放在案上。

  「老大,你這樣編排我,不太好吧?」謝恩的聲音傳了過來,隨後他跨入大廳,臉上滿是鬱悶。

  「你本來就是不學無術的小人。」葉信拿起錦袋,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,慢慢翻閱著:「空有絕好的天資,卻從不用功,只有到了最後關頭才拼一次,如果你知道奮發,現在的進境不會比小魚兒差。」

  「除了大人你和鬼先生,天罪營一直是小魚兒第一,月虎第二,我排第三的,我怕超過他們,讓他們羞愧難當,給他們留點面子。」謝恩大言不慚的說道:「還有啊,白騎的資質也不錯,他現在還不如我呢,大人怎麼不罵他?」

  「你給我滾蛋!」葉信笑駡道:「白騎是為了公事才耽擱了修行,我對他是心裡有愧的,你天天都在忙什麼?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月虎的那點小勾當?!」

  聽到葉信最後一句話,謝恩被唬了一跳,臉色有些不安,急忙轉移話題:「白騎,你剛才遇到什麼好事了?笑得眼睛都看不到,我喊了半天你也沒回頭。」

  「我哪有心情搭理你。」薛白騎笑眯眯的說道:「大人,今年母鼎的收成可是出奇的好啊,再有七、八天,就可以採摘元石了。」

  「你去見過墨衍了?差不多有多少?」葉信問道。

  「見過了。」薛白騎點頭道:「應該有三萬顆到四萬顆之間,我們現在下不去,沒辦法仔細計算。」

  「和往年相比,確實多了一些。」葉信點點頭:「只是……青元宗還沒有來人嗎?有些奇怪。」

  「收成的日子過後,他們早晚會來的。」薛白騎說道。

  「那不一樣。」葉信嘆道:「來得越晚,事情會越棘手。」

  「大人,這是為什麼?」薛白騎不解的問道。

  「幾句話說不清楚。」葉信搖了搖頭,隨後又嘆了口氣,看向謝恩:「沒事別到處亂跑,如果我所料不差,肯定會有人去刺殺馮啟山的,如果馮啟山出了差錯,我唯你是問!」

  「符傷和子車灰去了天牢,我也就抽空出來轉一轉,再說月虎也在呢。」謝恩急忙說道。

  「明天就是公審了,今夜肯定要出事。」薛白騎說道。

  「恩。」葉信沉思片刻:「白騎,你今天先去替換墨衍,然後讓墨衍去幫月虎,月黑風高……我們想掌控主動,還需要墨衍的妖眼。」

  「可母鼎那邊……」薛白騎一愣。

  「我會到場的。」葉信淡淡說道:「這一戰下來,會決定我給宗別離打多少分,如果我沒猜錯,現在宗別離應該在韓府,韓三昧會和他商量的,一定要阻攔公審,如果他只是想刺殺馮啟山,在我眼裡他是不及格的,如果派人去劫天牢,吸引我們的注意,同時又潛入王宮……嗯,倒算得上是我的勁敵。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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